其中的種種,只要想到都是讓人心中無比地扼腕嘆息。
想著從這一個時代的土著嘴裡,能不能打聽出一些這一個皇朝,更為真實情況的心思,老楊放過了酒量一般的旭風。
讓旭風和AT,這兩個菜雞互啄了起來。
嘴裡附和地問了一句:“怎麼?萬曆年間大家的日子很好過嗎?”
“當然。”聞言之後的蔣老漢,當時就陷入了一些回憶之中,看著他嘴角的微微上揚模樣。
而且估計是他心中,那都是他人生中相當美好和記憶深刻的一段回憶。
這醉醺醺的老漢,一邊抬頭看著滿天星斗,一些如同記憶深處的畫面,在他帶著濃郁酒氣的嘴裡說了出來:
“萬曆二十年的時候,我蔣老漢還是咱黃土堡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後生了。
上門來說媒的媒人,都快將門檻都踩斷。
那些年不說風調雨順,但是比起現在年年大旱還多了;每年地裡的收成交了租子、官府的稅後,剩下的糧食都能吃到來年新糧收割。
在農閒的時節裡,四處的臨工和活計也多,一天下來總能找事情賺到二三十丈錢。
黃大人你也別笑,那時的二三十丈錢比起現在可是值錢多了,比起現在一百文錢買的東西都多。
那年頭雞鴨魚肉、布匹、鹽巴、糧食,價格上無一不廉價無比。
每逢到了年節之時,所若是大方一點花個二三錢的銀子,買的一大堆酒肉,一家大人一天都是吃不完了。
哪怕是不年不節的平常時分,我等小民的日子也過得寬裕。
我記得我家阿爺,隔三差五總會買些肉回來,再打上一點酒,讓全家吃點葷腥。
我們兄弟姐妹吃得飽飽後,阿孃在油燈下縫著一身給我們新衣服,阿爺一點點地喝著小酒,一邊用指頭蘸著酒水,教兄弟幾個我們認字。
我蔣老漢能認得一兩百個字,都是那時學會的,那日子想起來真舒服啊。”
說罷之後,這老漢居然有膽子搶過了胡彪身前,還剩下了小半罈子的渾酒,對著嘴巴大口地喝了起來。
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儘快地將自己灌醉、灌倒。
然後在睡死過去,一直睡在了他人生最為美好的一段記憶之中;哪怕在胡彪等人的時代,這樣所謂的美好記憶是那麼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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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老漢這乾巴小老頭,很快就是醉倒了過去。
以他那常年喝不上一頓的糟糕酒量,很快就讓自己一頭醉倒在地;只是倒地之後,臉上表情也是帶著平日絕對沒有的輕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