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七夕那晚,自己對承歡說過的那些過分的話,她臉上那悲傷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溼潤的雙眸,通紅的眼角......
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印象深刻,猶如當時的情景就在眼前。
“咦,這裡還有男服務員麼?”承歡看了眼兒範亭禹,略帶詫異的朝離暝問道。
“你忘了,這是這兒的老闆。”離暝好笑的看了一眼兒從進門便緊緊的看著承歡的範亭禹,心中那些個叫‘搞事情’的因子很是活躍。
“噢。”承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上面多做糾纏。
兩人並沒有壓制談話的聲音,因此範亭禹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看著承歡那猶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心忽然一疼,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有些冷淡。
離暝微微的搖了搖頭,覺得這人也真是可憐,堂堂神君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陰魂拿捏,雖然他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家好友,但這般傷害承歡,她也不想輕易放過他的。
只見離暝絲毫不嫌事兒大,微微撫了撫替身承歡的發頂,便見她微微沉睡了過去。
離暝噙著笑,看著範亭禹,道:“承歡方才來找過我,說想要忘記你了,所以我把你從她的記憶中抹去了。看,方才她可一點兒也不認識你了,你要不要也抹去承歡的記憶?我可以幫你。”
範亭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悲涼,被離暝及時的發現了,不過只惡趣味的等著他回應,絲毫不覺得欺負好友的男人是一件多麼欠打的事情。
只聽得他略帶僵硬的回道:“不必。”
離暝側著身子微微摩挲著替身承歡的發頂,白皙的手指繞起她鬢間的長髮,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門後那露出的一截衣角,輕聲說道:“你今日在‘初度之辰’的請求,我思來想去,似乎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到你,你可願意嘗試?”
還沒等範亭禹回答,門外的那抹身影先一步出現。
只見她裝作若無其事,端著茶壺走了進來,看到閉合著眼簾趴在桌上的承歡,驚呼:“承歡姐這是怎麼了?”
那一臉焦急的模樣不似作假一般,將茶壺重重的放在桌上,就要過來看承歡了。
只那手還沒碰上承歡的身子,便被離暝拂開。
只見離暝訾笑的看著肖箏箏:“承歡不過是睡著了,你這般粗魯是要吵醒她嗎?”
聲音不輕不重,卻壓得肖箏箏氣血翻湧,感覺下一瞬便要魂飛魄散似的。
她這會兒才發覺,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陰魂,而她面前的是擁有法力的天界神君。
許是範亭禹太好拿捏了,以至於讓她忘記了胳膊永遠擰不過大腿,何況神君不僅是大腿那樣的存在。
肖箏箏被壓迫得單膝跪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撐著地面才不至於整個人趴在地上,這還是離暝為了羞辱她放輕了力度才這般的,要不然她這回兒估計早已是糊在地上的爛泥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