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兄!”沈追連忙扶起韋文河,沒好氣道。“你這是哪裡的話,你待我恩重如山,我視你為兄長,怎麼會怪罪你?快快起來……”
這話一出,整個掌賓司的官員頓時傻了眼。
尤其是李文清,完全是整個人都木掉了。
即便是再耳背的人,隔得這麼近,此刻也都是聽到了沈追口中的那句‘文河兄’,以及‘恩重如山’。
舉止之間的親近和尊重,那是做不了假的。
這一幕一度被李文清認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怎麼畫像上那凶神惡煞的冠軍侯沈追,和真人完全是兩個概念。而且還對這小小的韋文河如此尊重?
這莫不是來了個假的冠軍侯吧!
視為兄長、恩重如山……
李文清難以置信的看著韋文河,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既然這冠軍侯和韋文河這麼熟!那剛才一副問罪的模樣,到底是衝著誰來?難道是自己?
一想到平日裡自己對韋文河的態度,李文清整個臉都苦了起來。
完了啊!這下在掌賓司養老的機會都沒了!
韋文河有武侯撐腰,李文清發現自己那本來就黯淡的官途頓時就徹底無亮了。他感覺周圍的天色似乎都暗沉了幾分。
還是旁邊的另一位司務反應得快,輕輕的碰了碰李文清的後背。
李文清頓時驚醒,覺得自己似乎還能搶救一下。
“沒、沒想到韋大人竟然和冠軍侯是舊識……”李文清擠出一絲笑臉道。“原來是誤會一場。”
他走近幾步,笑容滿面的朝著韋文河道:“文河啊,你說為兄這直覺……我掌賓司,唯有你這等大有前途的青年才俊,懂禮節,知分寸。才配的上去負責冠軍侯的儀程。沒想到,還真就湊巧了。”
“……”沈追不禁為之語塞。這李文清的臉皮真是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一旁的胖胖官員,則是露出服氣的神情,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可是光看李大人那變臉如翻書的功底,能夠將這一番馬屁說得如此通暢自如,就活該他是掌賓司的司正。
“李大人客氣了。”韋文河淡淡道。“下官還得多謝李大人平日的照顧才是。”
他也沒揭穿李文清,在官場上打磨幾年,韋文河也明白這種事情在所難免,更何況是在沒什麼搞頭掌賓司。無事可做,那心思當然就只能放在勾心鬥角上了。不過好歹是禮部,平日裡並不是特別過分,韋文河也不至於得勢了就不依不饒。
他並非那樣的人,只是稍微點醒一下對方就行了。
李文清顯然是聽懂了其中意味,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依舊笑著道:“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