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沈追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站在那籬笆外,甚至還衝著自己的女兒做了個俏皮的動作,柳斌心中緊張心情又稍稍放緩了一些。
他將女兒放下,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頭:“蘭兒,進屋去,父親要找這個大哥哥有事,不要出來,明白了嗎?”
“嗯!蘭兒明白!”女童怯怯的回答,隨後迅速的進了房間。
無比留戀的看了女兒走到房內,柳斌輕輕的出了院門,將木門關上,看向沈追。
沈追似乎毫無戒備,任由這漢子走近自己。
直到二十米外,沈追才開口:“柳斌。”
柳斌見沈追一語道破自己的真實身份,心中那一絲僥倖也蕩然無存。
他停住腳步,臉色複雜,良久,才抱拳躬身道:“多謝大人憐愛小女,沒有在此動手。”
“大人,請。”柳斌作了一個手勢,隨後便率先轉身帶路。
沈追一言不發,始終和柳斌保持二十米距離跟上。
待到兩人來到一僻靜山林,再無人煙可見,柳斌停下。
沈追也停下。
“此處清幽僻靜,我時常來此練刀,不知大人覺得如何?”
“青龍轉穴過,白虎入雲霄,山巒疊嶂、流水環繞。倒不失為一處風水寶地,若葬於此地,必可福澤後人。”
沈追笑著,似乎在和柳斌拉著家常,實則暗含機鋒。
這或許是柳斌為自己選的墓地,也許是他沈追的。
“大人好眼力!”柳斌不復之前的農夫形象,渾身散發著一股豪氣。
“你只需再躲一年,就有機會活下去,將來改投換面,進城生活也不是不可能,為何要冒險靠近縣城?”沈追很疑惑。
柳斌嘆氣道:“我亡妻因難產而死,久居山林,受寒氣入侵導致小女先天不足,體弱多病。山林潮溼陰冷,人煙罕至,又無良藥可治,別無他法。”
沈追心中微嘆,這柳斌,倒是對自己的女兒愛護有加。
正當沈追感慨時,那柳斌卻突然從某處竹子下摸出一把短刀豪邁道:“柳某自知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赦。不過小女體弱多病,柳某不敢輕言赴死,大人,小心了!”
柳斌獰笑著,手持短刀,大踏步衝過來,當頭一刀直劈沈追的頭顱。
“唰~”
一刀劈過,卻只是斬在空處,再看沈追,一個側身,便已拔出腰間鐵尺,立於十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