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湖畔,帶著湖水溼氣的微風輕拂著垂柳,搖曳生姿。
一盞接一盞的燈籠,一艘連一艘的花船,彷彿綿延無盡看不到盡頭。
夜幕下,廢棄的花船似乎驚呼聲響起。
可,無人在意。
畢竟,在這樣的地方,驚呼聲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
甜膩的幽香升騰著,船篷裡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顧榮佇立於船首,月光將她的身影拉長,同時為她周身的豔麗光澤披上了一層幽冷的寒意。
一聲又一聲悶哼。
一下又一下碰撞。
清晰的傳入顧榮耳中。
她燃在船篷裡的香又烈又足,康灃貪杯多飲了春秋閣添了料的酒。
春秋閣的酒本是助興之用,配上她燃的香……
這一夜,康灃必死。
至於沈元清,生不如死。
顧榮在舟頭站了許久,直至湖水的溼氣洇溼裙襬,聽著船篷裡越來越微弱的聲音,輕笑,轉身開了鎖。
一步,一步,顧榮提著裙襬上岸。
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交疊而死的一對賤人。汝陽伯和陶姨娘應該會喜歡她精心準備的大禮吧。
宴尋推開船篷的竹門後,怔在了原地。
這什麼凌亂又血腥又令人作嘔的場面。
隱約能窺見一絲清秀書生的輪廓,斜倚一旁,面色鐵青,毫無生氣,嘴角流淌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蔓延開來。
書生背後的男子喘著粗氣,邊口吐白沫抽搐著,邊不停的撞向早已嚥氣的書生。
彷彿已經失去了神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軀殼。
沈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