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十三皺著眉,揀了個紅線繩頭出來,上邊還連了幾根絲線。
憐箏接過十三手裡的東西,轉身去與死者衣物的顏色做對比。
她柳眉一豎,“這個紅色不是死者衣物上的。”
“這個線繩頭倒像是咱衣領上做的紐扣。”莫冬青不太確定,只是有些懷疑。
“如果這不是死者身上的,看起來也並不陳舊,那麼若是沒有旁人再動過現場,這個便極有可能是兇手身上的物件!”
憐箏下意識地捏了捏額頭,日頭照久了,她忽然有些眩暈,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身。
她闔上眼,答:“先將屍首送去義莊,在日頭底下驗屍,恐沾惹了別的東西。”
身上忽然有東西罩了下來。
憐箏下意識地睜眼,望向身前替她遮了日頭的人。
陽光照得刺眼,她用手掌遮了遮,只見那君顏面沉如水。
風因顧不上旁人,將她攔腰抱起,眼神凝重生寒。
“十三,接下來的事情處理好。”
十三見風因面色不快,沒有多言,微微頷首。
憐箏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抱緊懷裡,更是折騰的頭暈眼花,等她睜了眼看清前方的路,這已經出了城隍廟了。
憐箏掙扎了兩下,風因的手卻抱得更緊了。
她蹙了蹙眉,輕聲道:“疼。”
風因停下腳步,低頭望向她。
那本該心如止水的眸卻生平頭一遭亂了神色。
他僵立在那,眉眼皆淡,卻止不住那眼底的痛意。
他鬆了手上的力道,這才重新快步朝外走:“箏箏,馬車已備好,我帶你回去。”
“你在想什麼?”憐箏不急不慌,只是慢慢勾了他的脖頸,望向他。
風因眼眸一黯,“我會救你。”
“那你可懂我?”憐箏抬頭看他,唇邊卻是淺淺一笑:“你既然懂我,便知曉我眼下我為何在此,你若執意帶走我,又有何用,不過是多了我一樁遺憾。”
“胡說什麼!”風因整個人停住了腳步,整個眉頭鎖成片。
“行行行,我什麼也沒說,可你若是今日不讓我驗完了這屍,我定會想方設法往外跑。”
憐箏見風因眼存猶豫,再接道:“不如今日讓我驗完,我好安心休養,如何?”
風因望向憐箏,未開口,目光沉如深淵,他心中一嘆,到底還是讓她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