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個月皇上都不曾撤回過封宮的聖旨。
古怪的是,皇上前往慈居宮給太后問安的次數反倒是越來越少,身子也越加差了。
最後,也停了侍寢的令兒,唯有皇后每日能在夜裡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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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深。
長廊之上轎攆慢悠悠地抬著人送去了皇上的勤政殿。
邱公公已經在外面候了大半天,眼看來人了,這才連忙收了瞌睡,一腳將這些兒打瞌睡的太監和侍衛給踢醒。
“阮貴人。”
“邱公公。”憐箏淡遮臉進了宮殿,卻是沒有將門合實。
這三個月來,唯有今日太后身子不適,服了藥便睡了。
這時候傳召了她來,憐箏心下難免有些不安。
進了大殿,衛處尹坐在高位之上,對面卻是站著兩個人。
憐箏蹙眉,盯了半響,忍不住染了笑意。
她先上前朝皇上問安,衛處尹免了她的禮。
憐箏這才起身,“蕭北顧,你的傷可好了?”
皇上面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進宮衝撞了太后的蕭北顧和莫冬青。
莫冬青原是御前侍衛,只因憐箏來的不多,故而也沒怎麼遇上。
十三雖是進了宮,但衛處尹防備的厲害,他便沒能名正言順地跟著她,每日裝扮成小太監候在了慈居宮門口連連打瞌睡,今日被罰去服役了。
蕭北顧原是歡喜的,可眼下卻不得不跪下行禮。
他眉眼裡自然滿是複雜,從禮制來說,他自然該說上一句:“卑職參見阮貴人。”
只怕他若當真說了此語,憐箏那滿心的歡喜怕是沒了。
故而蕭北顧只行了禮,垂首道:“卑職身子已好全了。”
“莫捕快,不如今該是莫大人了。”憐箏微微一笑,看向莫冬青。
莫冬青清爽一笑,“卑職不敢,阮貴人。”
蕭北顧臉色一變,卻也沒說什麼。
憐箏神色清明,似不曾為了此話而變了臉色。
“皇上,今日傳召兩位來,可是要幫我查了田嵐那樁案子?”憐箏道。
蕭北顧這才仔細注意了憐箏今日穿著的衣服。
雖然衣衫雖是貴人的服制,卻也不完全符合祖制,她一身素淡至極的衣衫,面上更是無任何的脂粉,衣衫上儘管用銀線繡制了部分花樣,卻也完全顯不出皇家妾室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