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小白有一場戲,正是那場做噩夢然後在夢中驚醒的戲份。這場戲本來是要在深夜拍的,但是因為今天是個陰天,有點昏沉沉要下雨的樣子,所以才只是半下午卻已經有了晚上的感覺。拍戲時只要關上燈,把屋子裡面那層窗簾拉上,整間屋子就會變得很黑,下午拍跟夜裡拍也沒有什麼區別。
江小白換好睡裙,把頭髮散開,卸掉原本的妝,然後化上了一層仿病妝。
所謂的仿病妝就是把臉色弄的蒼白一點,尤其是嘴唇得沒有血色,而眼睛處得畫上微微紅的內眼影,這樣一來就覺得眼睛很紅,精神頭很差。
一切準備就緒後,江小白就躺了下來,演起了做噩夢的場景。
這場戲是之前試鏡時就已經演過一遍的,那時條件不完備的情況下她表現就不錯,現在什麼都準備好了,她進入狀態的感覺也更真實。
在夢中閉上眼睛凝緊眉頭,把痛苦與折磨表現出來時,江小白額頭就冒了些汗。
汗是真實的,為了讓汗出來,江小白在拍戲前特意穿上厚大衣原地跑了兩圈,這樣她的呼吸會稍微急一點,也更容易冒汗。
一般拍戲時演員們的冷汗全都是作假弄上的,不過江小白覺得真實的汗效果會更好,郜山也是這樣覺得的。
忽然間,江小白睜開了眼睛,在大口喘著氣的同時卻是目光一縮,盯緊了床邊站著的那個人——
“啊!”
一雙手捂到了她的嘴上,“別出聲。”
江小白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但卻有些驚慌和恐懼的搖頭。
床邊,喬喬的父親站在那裡,目光陰沉的看著她,眼中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光。
“卡!”
導演喊停,中間稍微休息後要繼續拍,有什麼要講的戲也得在此時給她和演員朱浩說一說。
“陶哥,今天工作完出去喝點?”
方嘉拍完自己的戲份後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問向正在休息的陶熙。
陶熙一整天就只有一場戲,但他卻早早就來了,正坐在一旁喝著水。
“喝酒啊,工作的時候喝酒不好,萬一喝醉了明天的工作怎麼辦?”
陶熙正色的看向方嘉。
方嘉:“……是我記錯了嗎,我記得你明天好像沒有戲份啊?”
陶熙:……
好像還真是。
行吧,攤牌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小子走太近。
陶熙心中一動,卻是笑著答應下來,“那是我給忘了,行,等我拍完這一場咱們哥倆就出去喝點。”
方嘉應了一聲,回休息室換衣服去了。
陶熙的戲份就只有一場,不到二十分鐘後就跟方嘉起身離開了。
兩人走時還勾肩搭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對好兄弟。
讓助理開著車,兩人找到了附近一家隱蔽性比較好的餐廳,到了之後先來幾杯酒下肚,方嘉就開口了,“陶哥,咱們都在圈裡混了好幾年了,雖然咱們自己的接觸不多,但是我對你一直是很佩服的,你說你這麼帥又有演技,戲路比我還廣,我將來的發展是肯定不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