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衛帶著他們上了潛艇。
說是給他們安排了地方, 卻相當於軟禁。
一個小小的房間, 外面有人把守著，跟剛才在島上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只是房間裡多了一張小桌子，還有衛生間，看上去像是給人休息用的。
不多時, 有人給他們送來食物。
並不是很好吃的餅幹和麵包，唐糖吃了幾口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馮峻倒是沒怎麼吃，靠在桌沿, 垂眸看著她像只貓一樣一口一口吞嚥著。
潛艇突然震動了一下, 感覺到像是在勻速前進。
唐糖喝了口熱水，說道：“如果我們剛才在海裡死了，你會怎麼樣？”
馮峻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我？”
唐糖抹了抹嘴巴，看著他。
馮峻突然笑了一聲：“也許我會覺得很遺憾。”
他穿著一件迷彩服，依然很帥, 唐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你遺憾什麼？”
馮峻看著她的神情意味悠長：“遺憾不能在死之前, 再睡你一次。”
唐糖甚無語地看著他，直到半分鐘後，她低頭，繼續默默啃手裡的麵包。
是在下輸了。
馮峻本以為她不想說話了，唐糖突然輕聲說了一句：“每次和你在一起, 總是遇到各種事情，你是不是天生來讓我受苦受難的？”
馮峻看著她手裡的麵包，上面一排壓印，他目光很深：“是不是後悔了？”
唐糖搖了搖頭：“剛才在海裡我以為快要死了, 所以許了個願。”
馮峻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麵包屑，低聲問她：“什麼願？”聲音因為有點疲憊，帶著一絲打磨般的沙啞，很好聽。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以後每年的這個月，我都要吃素。”
馮峻看了她半晌，才低聲說：“我陪你一起吃。”
唐糖站起，走過去，額頭抵在他胸前，他的衣服上有不大好聞的味道，是這裡計程車兵的，她用力抱著他，就在幾小時前，她還不敢奢求能活著站在任何一個地方。
閉著眼睛，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輕聲說：“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馮峻輕輕撫摸她的頭發，一縷長發纏繞在指間，彷彿糾糾纏纏的海草。
他眯著眼似是在心裡作什麼決定，再開口時，語氣恢複了往常的冷淡：“不會再有下次。”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誰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