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罡風驟然相接,發出“轟砰”的爆響聲,強悍的能量波將周圍的喪屍和建築都炸爛炸飛了。林奕曦卻像是半點反應都沒有,身外有無形的氣牆護體,仍是一步步,緩緩前進,對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聞。
正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白雕突然急啼不止。
火藥正在左近,也一聲啼唳,振翅朝那邊飛了過去,似是去應援一般。
陳皓天眉頭一蹙,眺目望去,但見迷迷茫茫的塵沙之中,二鳥身形穿梭,巨翼扇起陣陣狂風,將地面攪得越發混沌,看那樣子,竟像是遇上了實力兇悍的強敵。
陳皓天目力過人,見二鳥扇動巨翼,忽而躥升飛上,忽而疾沖俯下,正繞著一處建築盤旋不止。心知那處有異,連忙催動腳下疾風,禦空而行,朝那邊飛馳過去。
趕至近前,隱約間就覷到一個瘦高的黑影正在霧氣中來回穿梭,身形迅捷如電,矯捷似鬼。塵霧之中,一道道彪猛黢青沉沉的特能之風正不停朝白雕和火藥轟擊過去,二鳥怒聲鳴叫,一邊躲避洶湧特能的攻擊,一邊展開尖銳的牙喙,一噴火焰,一吐堅冰,與之激烈纏鬥。
陳皓天心中冷笑,暗想:“你倒是會藏匿蹤跡,四處找不到,正好,白牙把你給揪出來了。”
那隻白雕名叫白牙,是他的坐騎,但基本上只在為省耗特能時做飛行之用,真正戰鬥,對抗強敵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親自飛行,讓白雕遠遠避開的。畢竟,白牙口中所噴吐的堅冰,與火藥的烈焰一樣,對付比它們低階的變異生物是綽綽有餘,但對上擁有更加神奇特能更加靈活的喪屍,就顯得用處無多了。
陳皓天怎肯讓白牙和火藥有失,聽它們啼聲啾急,顯然是被風系喪屍逼得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被青色的風刃掃中,足下所禦風力立刻一提,飛速朝那棟傾頹的建築趕了過去。
不過,白牙和火藥也算是變異生物中最強悍勇猛的了,兩者一冰一火,合璧之威也頗不可小覷,那隻四級風系喪屍,雖然特能強大威勢赫赫,但也被這兩只配合默契的巨鳥逼得左支右絀,煩躁異常。
待到陳皓天趕到近前之時,風系喪屍已經被兩只鳥逼得徹底現出了行蹤,但它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一雙豎瞳黢青如鬼,所釋放出的特能越來越猛烈,白牙和火藥都有些扛不住,雖然各自躲閃,卻還是被擦傷了腳爪和羽翼。
陳皓天人未至聲先至,掌中青風瞅準機會,一擊而出,猛悍驚人,十足十的力道,分毫不減地落在了四級風系喪屍身上。
它一聲慘叫,背心已經被青色的刀刃罡風卷出一道巨大的豁口。登時黑血淋漓,皮開肉綻。
陡然遭受重創,知道是有高手禦風而來,避無可避之下,風系喪屍竟然也拔足一提,縱身躍起一丈有餘,急轉身形,朝另一面飛升而去。
陳皓天一怔,似乎沒有料到,連喪屍也琢磨出了禦風之道。
但他的怔愣只在瞬息之間,下一秒,下意識的動作比反應更快,抬手一張,一記兇猛的風劍擴約丈許,如急雨般射了出來,剎那間封死了喪屍的所有退路。
那喪屍行動也當真矯捷,一聲怒吟,身體在青風的託送之下,又拔升起數丈,將陳皓天所發出的風劍盡數避開。
陳皓天眼神一動,不僅沒有因為它錯開了風刃而失望,反而在那雙青碧俊瞳中悄然滑過一抹狡黠的微光。
不出陳皓天所料,白牙和火藥與他配合默契,在四級喪屍急於躲開他風劍猛速上升之時,二鳥已經悄悄潛伏在上方的雲層之中,此際此刻,正是最佳的偷襲之機!
白牙一聲嘶啼,口中堅冰陡然噴出,豁盡全力。將周遭雲層盡數凍成閃爍著銀色霜花的冰庫。那隻風系喪屍顯然沒有料到這只白鳥竟然還有這麼一招,剛剛騰風而起,還未飛到最佳的躲藏位置,就覺周遭空氣溫度猛地一降,緊接著,四肢都變得僵硬起來。
等它驚覺自己被層層看似單薄實則難纏的冰層罩住,還來不及提增特能,催動風勁加速破冰而出,一道金紅色的烈焰已經從天而降,火藥將滿肚子的怨氣化作一口烈火吐了出來。
熾烈的火,在砸上半僵半凍的喪屍的瞬間,連同束縛它的堅冰和它的一起,撞了個粉碎。
一瞬間,喪屍堅韌的身體與周圍的冰稜一起,撲簌簌掉落下來,好似下了一場妖異詭譎的凍雨。
極冷與極熱,本來就無法相容,那隻風系喪屍到死都沒鬧清楚,自己到底怎麼死的,又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白牙,火藥,幹得好。”
陳皓天拍了拍兩只筋疲力盡飛落下來的巨鳥腦袋,白牙銀碧色的大眼眨了眨,抬起腦袋朝陳皓天身上蹭去,火藥則昂著頭,血瞳微眯,一副傲態。看上去,兩只鳥都知道自己做得好,被主人誇獎了,正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