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運動鞋雖舊,卻洗的很白。
他侷促的站在書房裡,面對著那張紫檀木書桌,眼睛直直的。
過於格格不入,所以窘迫不已。
面前人白皙指尖捏著的鋼筆,是萬寶龍的。
腕上的手錶,是百達翡麗的。
腳上的皮鞋,是菲拉格慕的。
身上筆挺貴氣的西裝,估計是出自法國那些有名的製衣大師之手。
程越只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白皙的耳透著不正常的薄紅。
傅涵之坐在辦公桌後,眯了眯狹長明銳的眸,毫不掩飾打量著這個便宜外甥兒。
半晌,他扯了扯唇,聲音沉靜輕緩,“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養你?”
養你這兩個字,聲調走高,透著一股子刻意流露的訝異。
他話說的這麼直白,程越耳尖的紅,不爭氣的瀰漫到了臉頰上。
“我下學期升高三,高中課業緊……”程越抿了抿唇,頹然垂下眸子,睫毛輕顫,“媽媽說她只有你一個親人……”
傅涵之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著程越,“因為挑中了我這個冤大頭,所以就只有我一個親人。這個因果關係,才是正常的。”
這話說的……
可真是難聽!
程越激憤的抬起頭,在觸及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後,又受驚一樣垂了下去。
“小舅”,他的聲音很好聽,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此刻更是摻雜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委屈,“我媽之前治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連房子都賣了……”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
傅涵之瀏覽著檔案,突然驀地輕笑了一聲。
“嗯”,他連眸子都沒抬一下,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戲一樣的點評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配上適當的賣慘,繼續,快要打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