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緩緩朝著牢門外逼近，眼神定定落在劉心身上：“你以為你是誰？當初在日落國，本宮便視你為眼中釘，可偏偏本宮那蠢父皇聽信了你的一面之詞，答應出兵，現下如何啊？若不是本宮留下做了王妃，你以為，天朝會與日落國和好如初？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劉心只定定看她，不發一言，方晴只覺暢快，大笑開。
“不過好在，你如今成了階下囚，再也不必出現在本宮面前了，本宮可真是十分開心呢！”
一旁的鳳九聽得方晴喋喋不休，便想起那日她對著劉奇巧笑嫣然，說不喜她腹中孩子，只覺喉中一陣腥甜翻湧，猛的咳出一口血來。
劉心瞳孔驀然收緊，死死壓住自己想要沖過去的沖動，方晴看著他皺在一起的眉頭，若有所思。
“聽說，已經故去的那位三皇妃，可是個秒人，本宮從前不信，今日總算是信了！”方晴嬉笑出聲。
劉心面上血色盡失，極力維持著鎮定，看向方晴：“貴妃娘娘在說什麼？”
“能叫當朝天子不必倫理綱常，對自己的嫂嫂染指，這樣的人，不是秒人是什麼？”方晴對著劉心眨了眨眼睛，腳步微提，緩緩朝著鳳九那邊走去。
劉心面帶驚恐，沉聲道：“不知貴妃娘娘在哪聽到的繆言，這樣胡言亂語的人，理應五馬分屍！”
“是不是胡言亂語，驗證一番不就知道了！”方晴走到鳳九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
鳳九死死閉上眼睛，不願看見方晴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方晴看了她半晌，喃喃低語道：“本宮從前，只覺得你這雙眸子會勾人，迷的皇上神魂顛倒，可如今，本宮卻想看看，你這張麵皮底下，藏的是怎樣一張惑亂眾生的臉！”
方晴轉過身，對著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猶豫片刻，到底是伸手在腰間摸索著鑰匙。
劉心慌忙走到門邊，語氣到底是輕顫：“我勸你三思後行，那人的手段，遠遠在你想象之上！”
“可他，親手葬送了她腹中的孩子，就連本宮今日前來，他也是知道的呢！”方晴笑的憨態十足，彷彿只是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
獄卒拿出鑰匙，耳畔傳來一聲脆響，下一秒，牢門被開啟。
劉心雙手牢牢握在木門之上，指節處已然隱隱發白，如鷹厲眼死死盯在開門的獄卒身上，直看的那獄卒心慌不已，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鳳九面無表情，靜聽著腳步聲逼近，也好，若是能就此死了，也能早點去找她那早夭的孩子。
方晴半蹲下身子，正欲抬手，身後，茉然忽然出聲道：“娘娘莫髒了手，還是奴婢來罷！”
“也好，那便，你來吧！”方晴嘴角微揚，走到一旁站定，看著茉然緩步朝著鳳九逼近。
金鑾殿。
一炷香嫋嫋燃盡，劉奇到底是沉不住氣，冷聲道：“下旨！”
“是！”內侍眼睛一亮，趕忙應下。
那廂，天牢，茉然磨蹭了許久，直等的方晴有些不耐煩，沉聲道：“找著了沒了？”
“找到了！”茉然眼前一亮，看見鳳九耳後有一條清淺印記，鳳九不躲不閃，自始至終都閉著眼，已然喪失了求生欲。
方晴冷笑一聲：“本宮便知事有蹊蹺，還不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