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你就那般厭惡我嘛?”方晴說的咬牙切齒。
劉奇吝於看她一眼,冷冷道:“讓開!”
“本公主偏不讓!”方晴怒吼出聲。
劉奇伸手一把將方晴推開,方晴徑直往一旁的牆壁上倒去,還未回過神,聽得那人在自己耳邊低低出聲道:“你毒殺的那位將軍,是我意中人的父親,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嘛?”
語氣陰森至極,好似地獄來索命的惡鬼。
方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抬頭時,眼前已經沒了那人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揚起,你以為這樣,便能叫我知難而退了嘛?可我們日落國的子民,都是越戰越勇的,劉奇,太子側妃的位置,我要定了!
彼時,城外羊腸小道上。
一行人護著車隊走的緩慢,為首不堪重負,停了下來,身後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見狀握緊手上的鞭子,威脅到:“磨磨蹭蹭的,這是想要做什麼?”
那人趕忙陪笑道:“馬兒行了一天,到現在一口水的沒喝,這樣下去,肯定要撐不住哇,您有所不知,若是按照慣例,如今咱們這商隊,還未過嘉陵山呢,如今只差一天的行程便能到皇城了,已經是飛速了啊!”
那漢子眉頭輕皺,頗有些不信,對著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小廝趕忙上前,看了眼那託著絲綢的馬,一個個累的頭顱低垂下去。
回身稟告道:“老大,看起來,像是真的走不動了!”
身後的馬車上傳來一人問話的聲音:“發生何事了?”
“大人,馬兒似乎是走不動了!”那漢子趕忙彎腰行禮。
車上人頓了頓,吩咐道:“那便就地休息罷!”
左右皇城近在咫尺,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聞言,眾人皆鬆了口氣,卸下身上擔子,就地做了下來。
一少年模樣的人湊到趕馬的車夫身邊,哭喪著臉道:“劉叔,這幾日沒日沒夜的趕路,實在是消受不了啊!”
“哎,誰不是在強撐著呢,且忍一忍吧,前面便是皇城了!”那車夫憐惜他年紀小,自懷中悄悄摸出一張餅,遞到少年手裡。
少年捧著那張餅,到底是紅了眼睛:“原想著母親新添了弟弟,想給家中減輕些負擔,這才偷摸著跑了出來賺些錢財回去,若是將命送在這裡…”
少年話未說完,便被那車夫捂住嘴,車夫四下官網一眼,幸得無人留意他們,長舒了一口氣,在少年頭上重重敲了一下,訓斥道:“你才多大年紀,整日說這些喪氣話,你爹孃將你養到這麼大,容易嘛?”
少年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車夫見他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於心不忍,語氣便也軟和下來,勸道:“且忍一忍,那馬車裡的人,咱們得罪不起,便依著他,待將這尊大佛送入皇城啊,咱們回去的路上,便輕松多了!”
少年悶悶的點了點頭,在自己袖中摸索出一樣東西,是那日在馬車下見到的。
他識字不多,只認出其上的上官二字。
邊城。
一夜小雨未歇,邊城蒙上了一層沉沉霧氣。
顧梓苒靠窗而立,面色陰鬱,有一人走上前,將披風蓋在她身上,勸道:“夜裡涼,這幾日細雨綿綿,濕氣重,莫要在窗前久站了!”
顧梓苒轉過身,看著那人一對藍瞳,挑眉道:“昔日不解風情的人,今日怎的學著這般體諒人了!”
顧梓苒語氣之中滿是嘲弄,珈藍卻伸出手,在她額上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