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面色越發嚴峻,就是這個味道,他聞了無數次,這個人,到底是誰?
皇帝望著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劉奇,縱使知道他這幅模樣,都是刻意做出來了,但是心下到底是心疼,語氣也軟了些,出聲問到:“朕聽說,你今日與浮雲國的大皇子發生了爭吵,到底所為何事?”
劉奇回過神,打量著皇帝的面容,只見他面色嚴峻,眉宇之間滿是質問的姿態,沒有半點對自己的心疼。
劉奇低下眉眼,緩緩開口道:“大皇子出言對母妃不敬,兒臣一時氣不過,所以才與他發生了爭執。”
劉奇說完,靜候著皇帝出聲,雖然心下已經能料想道他的反應,但是他還是想知道,若是旁人對母妃不敬,他會作何反應。
皇帝未料到他會拿湘妃說事,一時間不由得愣住,扶桑見皇帝呆愣的神色,唯恐叫劉奇看出破綻,趕忙輕咳兩聲,皇帝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酸澀,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姿態,指著劉奇出聲道:“你母妃都已經死了!說說又能怎麼?那可是浮雲國的大皇子,你做出這般不敬的姿態,叫朕如何收場?”
劉奇聞言,苦澀一笑:“在皇上眼中,母妃比不過區區小國的一個大皇子嘛?”
皇帝聞言,更加怒不可遏,大喝道:“你現下,當真是好的很吶,既如此,便罰你關禁閉,直到狩獵之前!”
“兒臣,遵旨。”劉奇眼色陰沉,不加反抗的領了旨意。
“滾!”皇帝沉聲開口。
劉奇站了起來,拱手道:“兒臣告退。”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禦書房的門被關上之後,皇帝跌坐在地上,無力的出聲:“他恨朕,他恨朕啊。”
扶桑趕忙上前,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開啟以後,裡面滾落出一粒雪白的藥丸,將藥丸送到皇帝口中,扶桑出聲規勸道:“皇上,你現下中了合歡香的毒,萬不可動怒啊。”
皇帝吃了藥丸,方才緩和了些,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面色嚴峻:“朕無事,只是你這段時日,定然要看好他。”
“屬下明白。”扶桑跪在地上,拱手出聲。
皇帝望著緊閉的門扉,緩緩嘆了口氣,只盼著自己關了他禁閉,能叫他這段日子安分一些。
劉奇回了宮,便吩咐嶽公公關了門扉,這諭旨正合他心意,倒叫他躲避了許多紛擾。
晚間,雲起卻又混進了興盛宮,彼時,劉奇正挑燈看著一本兵法,聽見聲響,頭也未抬。
雲起出聲調笑道:“殿下這般無謂,也不怕是刺客嘛?”
“哪個刺客走路如你這般無力?”劉奇眼皮未抬,冷冷回擊道。
雲起面上登時便有些掛不住,輕咳兩聲:“殿下如此說,便是瞧不起雲起了?”
他雖說武功差了些,卻也不至於到無力的地步吧。
劉奇仍舊神色淡然:“這話是大皇子自己說的,劉奇可沒有說過。”
雲起登時便鬱結於心,只是他現下來,是與他討論更重要的事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雲起在劉奇身旁坐下,將手上的摺扇放下,緩緩出聲道:“現下宮中,大概都在盛傳我們不和一事了。”
“這不正是你我所願嘛。”劉奇淡淡道,修長的手指翻開兵書一頁,往後看去。
劉奇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嘆息道:“這些兵書,都沒有鬼子他老人家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