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中,那個書生,再次提起自己的筆。
以血為顏料,開始作畫。
其實,他所講的那個故事結局,就是這個樣子。他懇求武當山的那位真人,送女鬼去投個好人家。而自己則是留在這煉獄洞天中,每日作畫。
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血呢?
這是那位真人要求的。
因為他的血,太過霸道,如果不是每天都用的話,這煉獄洞天,他可能會輕易就出去了。
書生一邊畫,一邊笑道:“自古以來,書生在世人眼中,都是百無一用。看來還真是這樣呢,先生,你曾告誡過我,不要意氣用事,看來我還是中道了。”
書生知道,當初自己去那個小廟,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的。
但是他不介意。
畢竟認識了她。
說來也巧,書生從明月國來到大唐國之後,發現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書生的地位,在明月國,那可是高大無比,貴如皇族。
可是在大唐國,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在明月國,書生猶如達官貴人。
俸祿名目繁多,大體上可以分為請受和添給兩類。前者又稱請給、本俸,包括料錢和衣糧。後者是本俸之外的補貼,有職錢、祿粟、廚食錢、添支錢、茶湯錢、職田、公使錢等。
明月國政府“重文輕武”,本著優待士大夫的精神,發給書生們的各種收入那是相當得豐厚。
當然,大部分官員,其實就是書生為之。
如正一品宰相的俸祿,每月有料錢三百貫,每年春冬有綾四十匹、絹六十匹、冬綿一百兩、春羅一匹,每月祿粟一百石,人衣糧七十人,每月薪柴一千二百束、炭一百秤,每年鹽七石。
除此之外,明月國的書生腰纏萬貫,非富即貴,社會地位令人豔羨。
商業繁榮導致城市宵禁管制的瓦解,城市之中,商賈雲集,廣告滿街,酒樓茶館,勾欄瓦舍隨處可見。開封城內有五六處“瓦子”,集中著各種雜技、茶樓、遊藝、酒館、青樓。
孟元老在記載皇城東南“界身巷”的金銀採帛交易稱:“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動即千萬,駭人聞見”。
明月國的商業之所以創造出比前朝後代都要多得多的巨大財富,完全是取消禁夜令,將夜晚還給百姓,還給商業的結果。
孟元老曾在《東京夢華錄》中感慨:“夜市直至三更盡,才五更又復開張,耍鬧去處,通宵不絕。““冬月雖大風雪陰雨,亦有夜市。”
一到晚間,十里長街燈火通明,宛如人間天堂。上流官員、富商大賈多出入其間。吃過晚飯,各色人等在夜色斑斕中傾巢出動,興沖沖來到勾欄瓦舍,來看各種戲曲、相撲、雜耍的表演,真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書生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想念明月國京都的熱鬧。
可是他這一輩子,回不去了。
大唐的書生,怎麼說呢,給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感覺大唐的書院中,人人可以讀書。這在明月國,是絕對不可能的。
明月國,不是貴族,根本就成不了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