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逃過了藏劍山莊家丁以及眾多武林人士的追擊,在街角找了外表頗為平靜而內心十分不安的綺夢,帶著她一路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徐一鳴原以為帶上面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這面具帶上了,麻煩還是避免不了,他想幹脆還不如索性摘掉這面具,可又覺得一旦如此,必將引來更大的麻煩,這又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了。
夏歸城各處都有人在搜尋他們的行蹤,徐一鳴帶著綺夢小心翼翼,四處躲閃,每一家酒樓,客棧,裡裡外外都已經被武林人士和藏劍山莊的人佔據,每一條街道,每一個百姓家裡,也都有相關的或者純屬跟著起鬨的人在搜查。
一些手腳不幹淨的,順手就從百姓家裡順走了不少東西。
綺夢看得心驚,不由得把徐一鳴的手拉得更緊。徐一鳴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回過頭來,沖她輕輕一笑,算作安慰。
兩人停停走走,居然來到了卿鳳樓外不遠處的街角。
一門不由得又陷入迷思,痴痴地看著那樓上揮舞著手絹的姑娘們,她的眼睛已經自動忽視了那些摟著姑娘們的武林人士們。
一個綠衣女子出現在卿鳳樓前,約莫和綺夢差不多年紀,正領著幾個江湖人往裡走。
綺夢定睛看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時隔多年,卿鳳樓毀而複建,沒想到居然還有故人在。
那綠衣女子名作如非,正是綺夢當年最要好的姐妹。
當年在卿鳳樓,綺夢作為頭牌,每天都有無數的江湖豪俠或者紈絝子弟慕名而來,要麼希望憑借武力,要麼想要花點銀子,總之就是得要和她上床,度一夜或者幾夜春宵。可是偏偏綺夢頗有個性,每週只接兩位客人,一位礙於的面子和生存的壓力,交由決定,另一位則完全任由她自己芳心獨斷,只要能讓他喜歡,看得順眼,不論身家地位,武功高低,年紀老幼,都沒問題,錢當然還是得這些人自己出,綺夢不會做那種花錢請人和自己睡覺的事情。
因為行事與眾不同,平時又很少與其他姐妹溝通,綺夢自然成為了們的公敵。雖然有撐腰,沒人敢明著與她作對,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想好了一百種弄死她的手段,只等著一死換人來做或者綺夢一殘不再是頭牌。
只有如非,一直和綺夢親近,這種雪中送炭的情誼當然讓人擁有時格外珍惜,失去時格外懷念。
那年卿鳳樓被人付之一炬,一幹姐妹悉數被搶,在會稽山下,綺夢被徐一鳴救走,原以為其餘一幹皆死於亂鬥之下,沒想到如非也活了下來。
雖然再後來想起時,綺夢偶然會覺得如非當時初到卿鳳樓,人生地不熟,和她親近很可能只是覺得大樹底下好乘涼,抱抱她的大腿而已,不過這份難得的溫暖卻始終在心頭。現在偶然見面,竟然馬上又熱了起來。
綺夢忍不住想叫住如非,聲音還來不及發出來,如非已經帶著人走進了卿鳳樓。
徐一鳴見到綺夢看那女子的眼神有些奇怪,問道:你認識他?
綺夢微微點頭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