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雲洞內又是燈火通明,雖然吵鬧之聲已經不如前幾日那麼驚天地泣鬼神,還是聲振屋瓦。數百名身著黑衣的人彙聚到山洞中央,擂臺上的廝殺被勒令暫停了,們也都安靜下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這些黑衣人的身上。
小鬍子走上臺,大聲道:洞主有言,各位既然穿上我摩雲洞的衣服,便是我摩雲洞的人,他日倘有二心,必遭千刀萬剮,屍體拋之荒野,餵食豺狼,人頭懸於這巖壁之上。不過若是一心做我摩雲洞門人,金銀珠寶,富貴榮華,自然享之不盡。
小鬍子一揮手,一個年輕人便被人五花大綁抬了上來,那年輕人嘴裡被塞了布條,他奮力掙紮,不過也是無濟於事,抬他的人沿著木板走上巖壁,他很快被綁在了半空中的一個木架子上,在他的頭顱下方,有一個極大的酒缸,待摩雲洞門人,解開木板,裡面滿滿的,全是烈酒,酒香立刻彌漫曾格格山洞。
眾人的目光都擊中道年輕人身上,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小鬍子手起,劊子手刀落,那年輕人的人頭從高高的半空掉落到酒缸裡,擊起一個高高的水柱,緊接著一股熱血從他的脖子處嘩嘩啦啦的流進到酒缸裡,整個山洞又多了血腥的味道,眾人一臉沉醉,在這血與酒的世界裡歡呼。
門人們開啟機關,酒缸裡的血酒便流了出來,那是紅色的酒,有人的味道。門人們將一碗一碗的酒分發到每一個新門人的手裡。
待每一個人手裡都有了酒,小鬍子端起自己的碗,一飲而盡,道:喝了這碗酒,你們就是我摩雲洞的人了!
新門人們也齊刷刷端起碗,一蹴而就,然後全部跪倒地上,齊聲道:洞主天威!
鼓聲起,一群舞者湧上臺來,開始跳那地獄之舞,擂臺上,人們又開始廝殺,摩雲洞的聲響又開始驚天動地。
人群中,一個人默不作聲,走向洞口,他正是冷夜組織,關月的手下,左子木。
就在之前徐一鳴和倪小雲喝茶的那家茶坊,不少江湖人正在爭論這次人頭節那個人死得最滑稽,突然咻的一聲響,還沒等眾人認清這是哪門哪派的訊號,左子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得山來,還沒到茶坊處,樹林中突然沖出一個人和兩匹馬,左子木飛身上馬,和同伴一起絕塵而去。
一個大胖子道:這是,趕著去送死嗎?
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一夜春宵,徐一鳴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吃過飯,他和倪小雲道別,叮囑她,這幾日附近江湖人士出沒的甚多,一定要千萬小心,等他回來。
倪小雲見徐一鳴一臉神情,心裡不甚滿意,答應道:我不會有事的,那摩雲洞萬分兇險,你更加要小心謹慎。
徐一鳴給店家租了一匹馬,朝摩雲洞趕去。
路上,他隱約感覺彷彿有人在注視自己,他伸手去懷裡,掏了幾下才反應過來,之前戴過的面具,已經被自己扔進河裡了。
迎面兩匹馬急匆匆跑過來,正是左子木和他的同伴。
徐一鳴也很好奇這兩個究竟是什麼人,不過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時間去深究。
陰沉的天空,通明的洞府,墳場廣闊的天地之間,摩雲洞竟顯得那麼耀眼,光線從山洞頂上射出來,彷彿一道通天的光柱。
畢竟人頭節剛過,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了,今天的擂臺早早便已經偃旗息鼓,只等明日再戰,妓院的們經過了幾天的超高強度工作,也都已經沒有了招攬生意的心情,早早就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安靜無聲的摩雲洞,更顯得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