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私奔
翌日清晨,一隻灰色信鴿飛進房內,停在亓官淵的佩劍上,綠豆大小的眼睛盯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打轉。
亓官淵早就醒了,但看到太子還在他懷中安睡,他便捨不得動,索性閉上眼再眯一會,聽到有隻鴿子飛進來,他不情不願地睜眼,輕手輕腳起身,把那隻擾人清夢的鴿子給逮住。
亓官淵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張小字條,字條上是兩個醒目又簡練的字“速歸”,落款處寫著——玄覺。
亓官淵將字條燒成灰燼,又吹了吹手上的餘燼,隨後走到床榻邊,掀開幔帳,與太子那雙清冷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殿下醒了。”亓官淵伸手把人扶起來。
溫懷寧哪裡有心思睡覺,他一整夜都是防備的狀態,好在亓官淵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夜裡並未對他做什麼。
亓官淵蹲下身,伺候太子穿鞋,邊穿邊問:“殿下昨夜睡得好嗎?”
“楚京那邊情況如何?”溫懷寧剛才都看見了,他猜楚京那邊肯定有事情發生。
亓官淵說:“殿下別擔心,楚京一切安好。”
溫懷寧又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京?”
亓官淵道:“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亓官淵。”
“嗯。”聽到太子在喚自己,亓官淵抬起頭來,太子那張絕美的臉在他面前無限放大,最後與他鼻尖相抵,亓官淵呼吸一滯,就在他恍惚之際,太子吻了他一下。
溫懷寧的唇還貼在亓官淵的唇上,說話時兩人的唇瓣互相廝磨,酥麻中帶著點癢癢的感覺,“爾虞我詐的日子我也過夠了,你帶我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
太子這話像是一把鈎子,將亓官淵的心給釣走了,此時此刻,再深的城府也不管用了,亓官淵腦子裡先是一片空白,接著滿心歡喜,隨後忙不疊答應:“好,我帶你走。”
亓官淵一句話都沒留,就這麼帶著太子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錦衣衛也不知道他們的督公去了哪,出去一打聽,從城內的百姓口中得知,在清晨時分督公與畫像上的美人共乘一騎,二人面對面坐著,邊親吻邊騎馬出了城,親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正因為這一幕實在太淫蕩了,所以百姓們印象深刻,一個早上就傳開了。
趙黎還想帶太子殿下逃離亓官淵的魔爪,結果太子殿下居然和亓官淵那混蛋私奔了。
趙黎感覺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真實,逮著給自己送飯的錦衣衛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錦衣衛嘴裡叼著幹草,吊兒郎當地說:“當然是真的,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太子殿下是自願跟督公走的,現在殿下和督公都走了,且一點訊息都沒有,大夥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了,唉,往後又要幫人殺豬補貼家用了。”
趙黎正崩潰著,聽到錦衣衛的訴苦,他好奇問:“你堂堂錦衣衛,威風凜凜,還需要給人殺豬補貼家用?”
錦衣衛說:“朝廷窮啊,經常拖欠月俸,那些有品級的大臣都不能按時拿到俸祿,更何況我們這些打雜的小吏,我們的月俸都是督公自掏腰包給的。”
“我只是離京三年,朝廷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往後該怎麼辦啊!”趙黎實在想不通,太子殿下為何要在這麼緊要的關頭,跟亓官淵那個混蛋私奔,是不是覺得大楚快要亡了,做再多也是迴天乏術,所以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