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長恆郊外練兵場。
烈日當頭,邊關剛贏了勝仗,連帶著在長恆的軍隊都幹勁十足。
旁邊木製的棚子裡,穿著青色蟒袍的青年坐的大馬金刀,周圍還圍著幾個身著武將朝服的官員。
“陛下今日已經從錦榮啟程返回長恆了,估計再四五天就能回來,王爺,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去迎接陛下?”
蟒袍只有親王品級的人才可以穿,跟容兮那纖細的小身板不同,這人坐的端正,臉上帶著肅殺冷意,聞言,看過來,聲音也冷:“等她到了城門口再說。”
迎接是迎接,但最多也就給容兮做個樣子。
容狄手下的幕僚都笑著應了一聲,也沒把容兮往心裡放。
他們都知道這位斐親王容狄的性格,沒太多彎彎繞繞,痴迷武行軍打仗,對皇位沒興趣,對容兮同樣也沒興趣。
先帝時候,這兩位親王就頗被忌憚,如果不是他們手中各有底牌,先帝巴不得先剷除他們以絕後患。
所以對於登基之後性格更偏執暴戾的容兮,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實際上也真的沒怎麼看進眼裡,大多表面恭敬,沒本事沒能耐,就別怪人看不起。
“前段時間不是報回來說陛下遇襲?怎麼也沒聽見後續?”
“能有什麼後續?那些受苦受難的流民哪能被那位看進眼裡,八成都砍完了。”
“也不見得吧?陛下不是剛剛懲治了衛傑?我都沒想到衛傑裝的人模狗樣的,背地裡面幹那些勾當。”
“我估計也就是正好犯在了陛下手裡,不過很奇怪,最近這段時間流民怎麼這麼多?又加賦稅了?”
下面計程車兵操練,將領看著也不走開,在旁邊低聲說話。
容狄雖整天冷著臉,但平時不怎麼限制他們,聽這話卻也皺了下眉頭。
流民增加,君主昏庸,不管是從哪一點上來看,都是非常不利的預兆。
至於容兮遇刺,想起容兮。
容狄眯了眯眼睛,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很早之前的事情。
容兮出生的時候,他跟哥哥已經差不多十歲了,這小皇子一誕生,皇宮內外戒備,龍心大悅,護的跟眼珠子似得,寵的如珠似寶。
在容兮兩三歲之前,他們就沒見過幾面。
印象之中還是個躺在襁褓裡面的小寶寶,轉眼就成了陰晴不定的小霸王,而且個子纖細瘦弱,一點都不像是容家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