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風抬眼望了一下遠處藍荊安單薄的身影,狠狠捶了一下身邊的木樁。昨日二弟還和他說,等她過生辰的時候,他們四人要好好聚在一起,吃吃熱鍋,喝喝溫酒,替她慶賀一番。他實在不明白,怎麼短短几個時辰,事情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沈容止拍拍他的肩膀,溫聲說:“走吧,過去看看。你要是能勸她一句,便勸她一句吧。”
白卿風沈容止二人走過去的時候,竟然見到藍荊安仿若修羅在世,正在拿著刀對著那個人。她赤著雙目,手上都是鮮血,臉上也被濺了斑斑血跡。碧鸞和吳未正在苦勸著她,碧鸞更是死死把住她的手,想把刀子從她手中奪下來。
白卿風二人都沒想到會見到這樣一幕,趕忙衝上前去。白卿風劈手奪了她的刀,按住她焦急的說:“三妹,你冷靜下來,別衝動!”
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嘴裡都是血沫子,卻還在含糊不清的挑釁著:“怎麼?你藍荊安就這點本事?你再折騰,你那個姘頭也活不了了!哈哈,看著他死,你是不是比自己死都痛苦?!痛快,真痛快!”
白卿風一邊死命按住藍荊安,一邊厲聲對吳未喝到:“先卸了他的下巴,不許他的狗嘴裡再吐出半個字!”吳未見白卿風替他按住了藍荊安,趕忙騰出手想要卸了那人的下巴。
藍荊安被按住身子,卻仍想往前衝。她死死的盯著那個人,睚眥欲裂,陰森森的咆哮著:“宇文途,你給我聽好了!若是青雲哥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僅要親手活剮了你,我也會親手活剮了宇文良!”
宇文途還在扭頭掙扎著,拼命的喊出來:“隨你的便。那個不忠不孝的狗東西,你愛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反正蕭青雲他是死定了,你就痛苦一輩子去吧!”
他還要繼續說下去,吳未已經抓住他頭。只聽“嘎巴”一聲,宇文途的下巴被卸了下來,只能支支吾吾,卻再也不能講出一個字。
白卿風和碧鸞硬拖著藍荊安,將她拉到一邊。藍荊安惡狠狠的目光,始終沒從宇文途的臉上離開。白卿風感覺自己要是稍一鬆手,怕是三妹甚至會像一匹餓狼一般撲將過去,撕咬宇文途。他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失態過,甚至可以說是瘋狂過。
藍荊安將拳頭攥的死死的,突然扭過頭又要往另一個方向去。白卿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依舊和碧鸞拉著她,連連問她要去哪裡。藍荊安冷冰冰的說:“去找宇文良!”
白卿風等人聽了都嚇了一跳,她才說要親手活剮了文良,他們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她去找他。幾人趕忙把她就近拉到一處無人的營帳,安撫她的情緒。
這時碧鸞已經急匆匆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講給沈容止和白卿風聽了。
原來藍荊安見到宇文途的第一面,也是和白卿風一樣,將他當作了文良,衝上去就想質問他為何這般狼心狗肺,欺騙於她。沈容止給她解釋說,他不是文良,而是文良的雙生兄弟宇文途,文良目前還在他自己的營帳躺著呢。
藍荊安和沈容止一起逼問宇文途解藥的事,他一口咬定中了此毒必死無疑,他要的就是藍荊安慘死。後來沈容止見白卿風過來,便到一邊去和他說明情況。
沒想到沈容止走了之後,宇文途說的話越來越下作,用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辱罵藍荊安。這還不算,他五次三番的說,藍荊安就是禍水,誰沾了她,便沒有好下場。蕭青雲作為她的姘頭,也不得好死。
藍荊安前面還能忍,甚至還試圖從宇文途口中套話。但宇文途這般形容蕭青雲,卻徹底激怒了藍荊安。而宇文途則彷彿找到了樂趣,又開始汙言穢語改罵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