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荊安心中盤算了一下,江陵江夏的援軍共有八千人,其中以步兵和水師為主。步兵目前移營到城南,再多些人也沒問題。只是水師目前紮營城內,怕是現有兵營容納不下這麼多的人。
她先是表揚了一番龐塗,稱讚他能在襄陽城最需要穩定住局勢的時候,作出眾多正確的重要決定。然後又客氣的問他,新來的水師打算安置在什麼地方。
龐塗回到:“屬下和張長史商議過,張長史建議讓新來的水師駐紮在城西,護城河的另一側。這樣既可以和襄陽水師一起訓練,又不必都擠在城裡,擾民太過。”
藍荊安見安排妥當,也不多話,點點頭,直接讓他們繼續按現有計劃行事便好。
藍荊安又提議要在襄陽城風水最好的習家池建一座墓園,如果有家無祭祀的兵士戰死,便可安置在那裡。她並非心血來潮,而是見到了江陵那衣冠冢墓園帶來的巨大凝聚力,想到襄陽戰事激烈,也可以效仿為之。
張遜拂鬚大讚道:“大司命果然善也。這樣的好提議,我張遜第一個贊成。”眾人也紛紛應和。藍荊安見眾人都贊同此事,便讓乾軍的將領配合張遜具體去安排。
藍荊安又定下明日會帶眾人去城外前去迎接荊州乾軍。等過問完諸事,她便遣散眾人,回了後院。
她先去呂珉那裡轉了一圈。他的情況還是老樣子,不過因為有袁正言在,每日給他翻動擦拭,並沒有長褥瘡,算是讓藍荊安聊以安慰。
接著她又去謝維寧的院子看看。謝維寧正靠著床頭休養,見到她過來喜出望外。哼哼唧唧說自己後心疼,以期博得藍荊安的同情。
藍荊安站在他的床頭倒是有點哭笑不得,她清清嗓子開了口:“謝謝你,謝維寧。”謝維寧聽了這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藍荊安一笑,接著說:“不過,如果你真的虛弱得一動不能動,我想這幾日只好讓尹泉給你餵飯了。我就不過來打擾你休息了。晚飯也不在你這裡吃。對了,過幾天我打算開個慶功宴,你身上帶傷,看樣子也沒辦法出席了。”
謝維寧聽藍荊安要甩開自己,趕忙要起身,卻牽動傷處,疼的他嘶了一聲。藍荊安也感覺心口猛的不舒服,知道他不是裝的,畢竟他還是重傷初愈。她趕忙喊了門外的蔣神醫給他檢視。
蔣仙林檢查一番,擺擺手,告訴藍荊安沒有太大問題。謝維寧的踢傷雖然不輕,但沒有被馬踩斷骨頭,內裡出血這幾日蔣仙林也基本替他除了,現在只要慢慢移動,下床還是沒問題的,只是絕對不要有大的動作就行。
藍荊安聽了也放下心來,謝維寧畢竟幫她暫解襄陽之困,又救了她一命,她可不想看他真有事情。她溫柔的對謝維寧說:“你好好養傷,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有什麼需要的,我都會讓人儘量滿足你。”
謝維寧卻急了:“醜丫頭,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給你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就算天天伺候我也不為過吧?”
藍荊安嗤笑一聲:“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我當時左肩膊骨出臼,你卻依然能左手控馬?看來這個情蠱也沒那麼厲害,嗯?我要是擰斷你的手腳,再好好照顧你,怕是也沒什麼大礙吧?”
謝維寧被她拿餘光一掃,心裡一個哆嗦。這個狠丫頭,沒什麼是她做不出的。謝維寧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你,你,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