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下我聽明白了，你老人家是想用學生創收，這才跑我這兒來討會長令的呀。”
無量劍宗吃食不少，風味點心、各系名菜、珍奇果蔬，高檔的、親民的、特別的，最不缺的就是吃飯的地兒。胖子好不容易來看看大小姐，當然得親手做兩個菜意思意思，這山珍館是為數不多開放後廚給食客使用的。
一邊動手下廚，一邊把自己的想法全說給大小姐知道，陳亦鋒也想聽聽她的意見。
“哪裡是什麼創收呀，能少賠點就不錯了。實在是每次實訓都要大筆費用，可減少次數又會延緩孩子們正在成長的自主性。大小姐您看......”最後一盤菜下鍋，野菜野菌的香味隨著熱氣彌漫開來。
“我看你表現咯。快坐下來吃啦，這麼多菜我們哪能吃完呀。”招呼大獻殷勤的胖子在身邊坐下，唐舒婷又詢問了不少家裡的情況。尤其是她的閨蜜們，一個個被死胖子騙去了錢塘，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沒酒飯也香，陪大小姐吃了頓便飯，天色已經漸漸灰暗，胖子已經忘記上一回一起逛街是什麼時候了。以前念書的時候，晚上沒有課時，兩人便會相約出去走走。興許要買的東西無關緊要，只是想有個由頭讓自己舒心。
“糖糖，你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我來都沒看見雨清子前輩，劍尊沒再為難你吧？”山勢連綿，林間小路，間或有些竹屋。快要到內門範圍，來往的閑人明顯少了許多，路上只有匆匆而過的劍客。
“就那樣吧。雨爺爺說我過了打基礎的年紀，能有多大成就全看自己努力，也沒法強求登峰造極。”大小姐挽著胖子笑眯眯的，路也不好好走，一步一跳古靈精怪。
“別聽他瞎說，跟年紀有啥關系。人家愛因斯坦也不是五歲完成相對論吧，學得早沒啥用。”胖子歪理一大堆，反正給他的心上人潑冷水就是不行。
“那你呢，臭東西你打算什麼時候寫本相對論出來呀？”
“我又不像您，哪有那麼聰明啊！”胖子一聲怪叫，身旁的姑娘一時間笑得花枝亂顫，心裡甜成了蜜。
“不過你也別小看我哦，我可是有逢唐呢！鋒鋒正好，你陪我過幾招，打贏我我就聽你安排！”大小姐骨子裡少了胖子的隨遇，多了父輩的強勢。
既然來學劍術，就不能將就，也該叫臭東西嘗嘗自己的厲害！
“聽我的？你說戰鬥者公會還是......”
“小色胚你又打壞主意，想什麼呢！看劍！”
“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呢！大小姐我沒帶禦虛過來啊......”
“色狼誰管你呀，試試我新學的......萬裡故鄉水！”
夜晚的林間小徑，少了份靜謐，多了份無言的暖意。
胖子在無量山留了四日，他也想陪大小姐過個年再回去，可學校上萬人都在實訓，作為校長卻不管不顧實在說不過去。唐舒婷不是粘人的性子，正好想和爸媽說聲抱歉，送別了陳亦鋒還捎回去新年之禮。
臨走前，胖子又分別拜訪了行露霜和劍尊。行露霜氣色很好，少了執念，日子全在眼下。身邊還有十一位出色的女弟子侍奉，再見胖子也沒了當初的決然。
只不過藍滄月表現得有些古怪，以前她都是話最多的一個，要麼囂張跋扈，要麼假裝禮貌冷嘲熱諷。這回見面居然半句話都沒有，連臉都沒抬起來看過陳亦鋒。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外貌協會嗎？看一眼又不會死，不就是不如明星好看嘛......至少胖子這麼覺得。
倒是劍尊，曾經的超強者，受了悲風一劍便一病不起。外傷尚且好說，劍意也不至於如此，而是劍尊本以為自己劍術已入臻境，結果連一隻拳頭都敵不過，更別說悲風最後包藏天地的一劍了。
心神散了，人也老了許多。
不再煩心宗門，不再煩心繼承人，甚至不再記得孫侄女的血仇。劍尊整日躺在床上思索，回憶著自己孩提時習劍的時光，他得找回劍的初心。
劍尊又劍尊的犯愁，胖子也有他自己的憂慮。告別大小姐返回錢塘已經是二月十一，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年三十前一天回到了學生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