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之外,一方小島。
說是小島,實際上這巴掌大的地方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就連飛過的海鳥都懶得看一眼。
此刻,孤寂的小島上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帶頭是個女人,大紅卷發,一身皮衣,可即便是這樣,還能感覺女人身上的陰冷。身後除了紅色紋路的血影衛,還有隻三頭巨龜,赫然是高階二品變異體。巨龜三個腦袋被三道光限制,女人怎麼說它便怎麼做。
這隊人很安靜,極少有人開口,所有人都跟著女人行動。
女人在島上轉了兩圈,直接帶人和巨龜下海,一路游到小島底下,果然發現了不尋常的能量。女人能辦到不稀奇,可身後那些血影衛也能做到就不簡單了。直接用四代助戰儀強行打破入口限制,女人沒興趣研究這股不尋常的能量,帶著手下進入小島內部。
一進來,裡頭的日月天光瞬時一換。
此處是個無數小島連成的破碎土地。大的島有二三十平方公裡,已經和南都的安全區不相上下,小的只能擺下座亭子。各個島之間都有石橋、木橋連結,風格古樸,極少能看見鋼筋水泥的鋼架橋。
裡面的世界鳥語花香,遍地芬芳。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在空中盤桓,色彩斑斕,美豔動人。遠處屋舍儼然,鱗次櫛比,或高大莊嚴,或精緻機巧,亭臺樓閣,管絃絲樂,孩童書聲不絕於耳,藥草清香逸散八方。正是處晨鐘郎朗、暮鼓幽幽的世外桃源。
“掌門師兄,丹房的弟子已經趕出兩千份清血丸,明天就能送出去了。”大殿之上,中年人研究著手中的醫書,身邊年紀更大些的男人看著手中的雲母箋低聲道。
“這批藥丸也只是杯水車薪,如今世道動蕩不安,能做的還是太少了。”劉生掌門剛過五十,頭發卻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全是操勞留下的風霜。說著放下手中的醫經嘆了口氣。
“師兄莫急。如今三山都有了動作,聽說昆侖玉虛一脈已經調動俗世弟子。金玉門更甚,核心弟子都已入世。咱們靈葉洲畢竟是精於醫道,門內弟子歸陸還是得靜待時機。”男人眯著眼看著手裡的情報,這些隱世的門派都坐不住了,只是不知曾經許諾的不插手俗世還作不作數。
“我如何不知,哎。若是晚幾年等心兒長大......”劉生掌門又是長嘆一聲,“師弟去把花婆婆叫來,我再問問心兒的情況。”
“是。掌門切莫太過操勞。”同樣頭發花白的師弟揖了揖手,退出大殿。
劉生看著外頭的景色,這是上千年傳承下來的基業,每一輩人都是在這裡生老病死,在這裡追尋曾經的輝煌。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找到人體無法感受靈力的緣由。
“掌門,您找我?”花婆婆年紀有些大,彎腰駝背身子佝僂,身上的面板都鬆鬆垮垮像是要掉下來。
“心兒最近怎麼樣了?”劉生的期望全在這上頭。
“小小姐很好,再有些時日就能學習武藝了。”花婆婆雙眼渾濁,像是風中殘燭,站在那裡隨時都會倒下。
“辛苦您了,心兒是我們醫道的希望,您多費心。”劉掌門道。
“掌門言重。小小姐智慧過人,日後定不同凡響,只是……”
“掌門!掌門!外島遇襲,是天外之人!”
劉生猛得站起來,沒想到頭一個被找上門的竟然是自己靈葉洲。大袖一揮,取出對峨眉刺走出大殿。
遠處,巨龜三個腦袋興風作浪,震碎了一片又一片土地,紅發女人乘著巨龜一路向劉掌門逼近。
“星海羅天陣啟用!引弱水黃泉!花婆婆心兒交給你了。”劉掌門高聲喝道,身後銅鐘響徹,靈葉洲弟子紛紛聚集。
星海羅天陣便是利用複雜的島嶼地形,改變周圍流水走勢和橋梁方向,起到迷幻敵人並圍困之效。
如果說這只是障眼法,並沒神奇的威力,那弱水黃泉便是其中殺機。所謂的弱水黃泉都是靈葉洲産出的殘次品藥液,大部分含有劇毒,這些藥液平日不好隨便處理,禦敵之時正好派上用場。
赤發女人周圍的灘塗變得五彩繽紛,絢爛多彩的毒劑把水流印成了染布。巨龜不知其中的厲害,仗著身體強健硬趟過河,剛碰著水流,四腳就被燙掉一層皮,強烈的灼燒感讓怪物嘶嚎不已。
“哼,垂死掙紮。”赤發女人很是不屑,凝神提氣,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外放出來,徑直貼著水面滑向主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