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溫實敦厚的漢子也是高聲吼道,左手拉過姚嘉韻護在身後,右手抽出了大馬士革刀橫在身前。立場展露無遺。
陳亦鋒看著眼前的一幕真的有些感動,素不相識的兩人萍水相逢,相交全憑義氣,這時候溫良還能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甚至不惜和隊友翻臉。胖子從始至終一直在懷疑溫良,時時刻刻防了一手,現在溫良還叫胖子“宮簡壤兄弟”。這一比高下立判,陳亦鋒自問做不到為陌生人奮不顧身。
胖子有些羞愧,溫良似乎更合適被器靈老頭眷顧,自己說到底依舊是個私己的小人物。
“溫良。我最後說一次。”隊長同樣抽出了武器,其他三個男人也漸漸包圍了上來。“你現在走,我放你們離去。這事兒和你沒關系。你再不走,和你姚嘉韻都得死在這兒。”
聽到姚嘉韻的名字,溫良明顯頓了一下。隊長的幹擾戰術很成功,不等溫良答話,帶著手下三人從四面八方沖了上去,刀劍朝著溫良一股腦兒劈砍過來。
溫良失了先機,又要保護身邊的女孩和地上的胖子,不敢躲閃。依靠武器的優勢被動格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死死盯著隊長,眼中盡是憤怒,滿腔火焰最後只化成一句“無恥!”
女人也沒閑著,悄悄從一旁溜到胖子身邊,憎惡地看了眼處處刁難自己的死胖子,往胖子身上吐了口唾沫,重重朝陳亦鋒左手踩了一腳。被溫良護住的姚嘉韻瞥見了女人的舉動,卻又馬上扭頭看向別處視而不見。
胖子吃痛悶哼,還是忍住沒有發作,這姚嘉韻絕對有問題!胖子繼續裝昏迷,靜靜看著事情變化。
女人冒險過來自然不只是為了折磨胖子,她從胖子身旁的揹包裡翻出了一整袋晶石,眼睛立刻就放起光來。又翻遍了所有的行李,直到包裡的東西都倒在地上都沒找到更多晶石。這才拿著晶石和葫蘆悄悄退出去。
陳亦鋒強忍著憤怒,壓抑著自己不至於起來一劍削掉女人的腦袋。晶石胖子一點都不在乎,對他來說多少隻是個數字,但那些自己都捨不得用的寶貝,卻被女人如垃圾一般散得遍地都是,被毯、衣襪、紗布上都被沾染了厚厚的塵土。胖子殺心已起。
“溫良!你是娘們兒麼?哈哈哈。”隊長肆意嘲笑一味防禦的溫良,生死相搏還顧念舊情的人死了也不可惜。
“隊長你們收手吧!”溫良還是心懷一絲希冀,蕩開三把武器沖隊長喊道。
“我看你能救得了幾個!”隊長毫不留情,又一刀劈向溫良,面對怪物時看不見的英勇此刻全都展現無疑。
身邊三個隊員一起夾擊溫良,上中下三路夾擊,攻得溫良分身無暇。就在這時,隊長手中的長刀避開了溫良,劃過一個弧度斬向他身後的姚嘉韻,當頭一刀,女孩避無可避!
“啊!”溫良終於出手了,暴喝一聲橫刀掃向隊長的腹部,這一擊含怒出手毫不留情,隊長若再不收手,被砍中就是肚爛腸穿,好一手攻其必救。
只可惜溫良失算了。
“當!”彎刀劃過隊長的腹部,竟然傳出一陣金石交錯之響,隊長非但沒有被砍成兩段,竟好端端站在那兒毫發無傷。彎刀可是助戰儀啊!溫良愣了一下。
也就在著一愣神的功夫,隊長劈下的長刀又轉,狠狠砍向溫良的手臂,左邊的肩膀和胸膛應聲而破,如柱的鮮血噴湧而出。邊上的三個隊員抓住機會,也不管什麼位置,一個個把刀劍刺進溫良身軀就馬上後退。溫良的身手是他們不敢硬拼的。
“哈哈哈!傻子你沒想到吧?”隊長也推開道安全距離,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溫良譏諷著,手上的長刀找著下一次襲擊的角度。
“這......怎麼可能?”溫良成了血人,卻沒有一點在意傷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隊長的腹部。那道被劃破的口子裡,露出了銀色的絲線。
“為什麼?”溫良轉過頭去,看著姚嘉韻。語氣中沒有憤怒,沒有不甘,聽著盡是心灰意冷後的的空洞。問題的答案對溫良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溫良,我......”姚嘉韻不敢看這個渾身鮮血的男人。即便從初見時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真的直到最後一刻,保護自己的那個人依舊是溫良時,平日毫無徵兆的驚慌不安全都湧上心頭,姚嘉韻好想對這個男人解釋,可是自己真的就是這麼做了。鐵證如山,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