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們這麼做......是不是過了？”秦曉樂開著車前往天一閣，今天不僅是新店開張的日子，更是他們秦家重出北府上層的大日子。
不得不說，楊無諱手裡的資源確實豐厚無比。就是這麼短短兩三天的時間，秦家父子的底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那天一閣，從贖回到翻修新建再到招人，三天光景竟已經足夠開門營業。要知道那是大酒樓不是路邊攤，光是四五層的裝修，別的店家就得花上幾個月地功夫，楊無諱的資源到底有多恐怖誰也說不清楚。
秦曉樂這些天找到了很多人，也給了很多陌路同途的可造之材煥然新生的機會。只是面對這樣看似的希望的東西秦曉樂隱隱有些不安，他不覺開始擔心了起來，這位法律高材生不知道，自己一手組建起來的究竟是手術刀還是屠宰場。
“亂世用重典，現在不是可以講自由平等的時候了。”秦勇昊嘆了口氣，有些事永遠不是人和槍就能簡單解決的，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權力和實力，妥協、制衡和取捨才是發展的必經之路。“不管對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做些事情。北府不光是你我的家鄉，還是兩千萬人的偷安之地，後院不安，強敵何除啊。”
“哎，我知道了。”秦曉樂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有的時候武力又確實是最佳的手段，比如說上午的大清剿。“爸，你說那楊無諱到底什麼心思？連避難所都不動心卻給了咱們這麼多資助。”
“猜不透，他就不像是個世俗裡頭的人。”秦勇昊同樣有些忌憚，天上這回掉下來的餡餅確實太大了些。
“要是阿鋒還在北府就好了，楊老闆也不敢耍出什麼手段來。”秦曉樂想起了胖子，想起了南去的林家妹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到南都了吧。
“你這臭小子，往日裡不是誰也看不慣麼，小胖子你這麼服氣做什麼。”秦勇昊笑罵了句。自己這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了。
“他厲害啊，您也瞧見了，他多厲害啊！”秦曉樂扭頭笑嘻嘻沖父親做了個怪相，他們父子倆還能活著也多虧了人胖子。
“是厲害啊，可惜了......”秦勇昊又是一聲長嘆，比剛才更加感慨了些。“他本事厲害又福運滔天，奈何謹小慎微、甘於平庸。有這樣的實力和資源卻無心幹一番大事，糟蹋啦糟蹋啦......”
“他可不是領袖。”秦曉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一樣是個沒什麼也行的家夥。
“可老百姓需要領袖啊......”說完秦勇昊閉上了眼。
北府今天和往常一樣，城裡頭家家戶戶關門閉窗，甚至有不少攤販都不敢再出來做生意。這兩個月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新秩序又一次被沖垮，沒有了維護者，城裡頭人人自危，更是不會有人來管秦家父子在城裡驅車這樣的小事兒了。很快，父子兩便來到了清河大道，這條熱鬧非凡的內城大街。
清河道的熱鬧和外邊格格不入，街道兩旁店鋪幾乎都塞滿了人，每位老闆的生意都很是火爆。比如街頭有家內衣店，專門為上層的太太小姐服務，也有不少期望躍龍門的美人兒常來關顧。現在店裡頭就擠滿了顧客，一水兒的彪形大漢，也不知道買些內衣去是送給什麼人。
秦曉樂看著繁華的大街冷笑不已，沒停下車多管，直接開往了清河大道中央的天一閣。
“胡大眼，你膽子不小啊！昨天吃了我兩塊地兒今兒還敢露面？”
“姓陶的你別挑事兒。我搶你的地？咱們的賬怕是還沒算明白吧！”
兩幫人剛在天一閣門口碰上就吵了起來，身後的的大漢都帶著家夥，看上去一副談不攏就要動手的模樣。
“嘿，兩位哥哥這是做什麼？今兒是人楊老闆請咱來聚聚的，哥哥們可不能掃了興啊。”有趕來了一群人，帶頭的高瘦男人笑呵呵得和兩邊招呼道。
“汪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也配來吃楊老闆的酒宴！不過是汪褚家的下人，現在也特娘來裝個人物了！”姓胡的小老頭脾氣暴烈，一點面子都不給破口大罵道。
“呵！你個買鹽的土鼈口氣倒真不小，老遠就聽見狗叫，真特孃的臭！”第四群人也趕了過來，帶頭的黑胖子年輕卻霸道，嘴上一點德都不積。
“各位貴客裡邊兒請吧，裡面的貴人們可是等候諸位多時了。”童菲聽見了外邊的吵鬧聲匆匆趕出來，這已經是她第四次出來勸架了。把這些個矛盾重重的大佬請在一起，也不知道秦叔叔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女人這些天都在店裡頭忙活，太清楚清河道的情況了，外邊的熱鬧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哼。老夫和地痞無話可說！”小老頭鬍子一吹，氣沖沖率先走進了天一閣。今天來得可不止一家兩家，誰忍不住誰就先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