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傢伙長出第八條尾巴後,便不似往日那般終日乏乏的,常幻化成人形在山谷中轉悠。
那時候她正對著一片湖兢兢業業地練習著狐狸最應該掌握的技能。
她對著水面作出千般媚態,練了半響,總覺得哪裡缺了點韻味。在幾次不甚成功的媚眼如絲後,她氣惱的用手支著腦袋一歪頭,這才從水面看見後邊站著一個人。
小傢伙頓時大吃一驚,見那個人正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竟不知道已偷窺了多久。
往日只有別人在她的面前驚慌失措的份,頭一回體會到什麼叫窘迫,一時間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因氣勢弱了,也不敢冒然上前吃了他。
“這場賭局,註定沒有贏家,落得如此下場,只怨我愛的更深。”
不知為何的,她想到這句話。
記憶裡好像還有那個女子,那女子摘下面具的瞬間,笑容妖異動人。
她微笑,“我是不可能愛上狐妖的。”
她又想到三月前。
“姑娘可是無雙?”那青年微笑問她。
“無雙姐姐為妖,你是斬妖人麼?”她笑的妖媚。
“並不,但,我要找雙兒。”他輕笑,他知道,眼前人就是他要找的九尾狐妖。
“我要讓她心甘情願的把那東西給我。”
她明白的,千狐面是她的本命法寶,可變換面容,死後魂靈寄託之所。
她挑眉“口出狂言。”
那人拿出一大塊噬魂珠碎片,“賭一局如何,我輸了,這個東西給你。”
她看著男子清雅的笑容,微微點頭。
“就賭,一個月內,誰先愛上對方。這一個月,我們以夫妻相稱。”
“好。”
轉眼已過半月。
她看著男子用修長的雙手把肉切好,下鍋。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嘴角不自覺牽扯出一弧彎月。
那時候他是一個人走到這裡的。
折了一根不粗不細的樹枝相助,他走到邊界時,衣衫襤褸四肢無力,身上帶著不少劃痕,早期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嘴唇乾裂蒼白。
他昏昏沉沉,終是倒在了境內。
清涼的液體順著口腔一路滑進胃裡,他睜眼所看見的不是一碗冰涼的茶水,而是一雙細長誘人的媚眼。
他呼吸一窒,最後一口水含在口中,難以下嚥。
他看見,這個附身喂水給他的美豔女子身後,是雪白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