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日裡的漫天的飛雪,她把思念收了回來。然後默默站在那個人喜愛的梅樹旁,一遍又一遍的舞著那相思舞。
他最愛在晚霞初現之時坐在這庭院中,喝著之前埋下的陳酒,看著漫天飛雪隨著裙襬一起飛舞,說世間無數美景都抵不過這院中一圈飛雪的美。
無雙還記得那個小傢伙,那個小傢伙本是一隻九尾靈狐,世代都居住在神山上。一日,他一個人偷偷的逃出了結界來到了人間。
那天正是人間的乞巧節,小傢伙幻化成人形,提著花燈一人漫步河邊,離近橋頭,看見一身白衣站在橋上的女子。周圍人群喧鬧,獨她無歡鬧氣息。
那一晚,小傢伙一直提著花燈跟隨著她,走遍了整個相思灣。
她彷彿再找什麼東西,神情卻又不驕不躁。黎明之時,她站在門口,背對著她語調清冷的說:“感謝姑娘一夜提燈驅暗,讓在下回家。”
“我想把花燈送給你。”
說著便把手中的花燈遞了過去,小姑娘猶豫片刻之後接了過去。
小傢伙就墨墨跟著她住在這座宅院裡,每日去後山看日出,午時在庭院品酒,傍晚時,她品著酒,又跳著舞。他為她的舞譜了曲,名叫相思蠱。
他說若一日不見她,心像萬蟲在食的難受。
他還問她說是不是他給她下了蠱,迷了他心智。
她的一靜一動,一笑一哭都牽動了他的心絃。
她說此生獨伴你左右。
三年後的乞巧節,她應邀出門遊船,召她進宮的口諭隨之而來。
進宮後,便被帶到了偏殿。毒酒白綾任由我挑選。
看著放在桌上的酒杯,徑直走了過去。
她一生愛喝這酒,卻從不讓她沾一滴嘗一口,原來竟是這般的苦。
酒喝淨之時,她看見了從門口飛奔而來的小傢伙,臉上帶著悲傷的神情,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可她沒等到來到面前就暈了過去。
她醒來那日,整個相思灣四處都掛著白條。一打探才知,原來在她假死的那日,那個人也喝了那壺中的毒酒,陪著一起赴黃泉。
就著搖曳的燭火,他墨墨看了一下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喜愛溢於言表。
他一直以為,她是日前他進山打獵時所遇,荒山野嶺,那時她卻孤身一人,他雖疑,可見著她的容貌,便決定將她帶在身旁了。
她像是從他夢中走出來的一般,牽著他心底最深處的渴望,特別是眼角那粒小痣。
聖人所言果真不假,食色,性也。
思及此,他又俯下身,湊近她,輕輕舔舐著。
小傢伙嬌笑一聲,假意閃躲了一下,輕聲詢問:“為何不念了?”
“得你伴身旁,我哪會分神於其它事。”
窗上映出兩道糾纏的影子,乍一看,像是攀附在樹上的菟絲子,纏繞著,纏繞著,直至將宿主吸乾········
第二日,他出門會友,思索許久,終是沒帶小傢伙。今日他要見的那友人曾見過那小傢伙一面,此後便像是上了心,覷準時機便向他打聽,他雖隱隱表示了自己的不悅,可到底是打消不了,怕是今日找他前去也是為了小傢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