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起來看著馬車外面的時候,言清喬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巨大溫泉別院的門口。
原來過了一個時辰,陸慎恆他們才追了上來。
馬上只有陸慎恆和兩個暗衛,並沒有宋神醫。
言清喬看著一行三個人,心裡面已經有了預感,整個心像是跌進了這冰天雪地裡,滿心滿眼的沉浸了水底裡面。
陸慎恆從來都知道言清喬不是那種經歷不起風雨打擊的女孩子,這種時候再隱瞞她也沒有什麼意義,頓了下走上前來,拿著厚厚的羊毛毯子,把言清喬包裹的嚴嚴實實,抱出了馬車外。
言清喬看著面前的路,也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忍不住,眼中聚集的淚水越來越多。
“後事處理了嗎?”
“嗯。”陸慎恆緊緊地抱著她,帶著她穿過長長的前院迴廊,直直的往後院水榭方向走。
言清喬抽了抽鼻子,唸叨了一句:“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如果她能早一些反應過來……
“宋神醫他老人家不是一個愛麻煩人的人,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服下了毒藥,直言後事沒什麼好交代。”
該有的債還完了,他這麼一個孤家寡人,在這世上也沒有任何的牽絆,死後哪裡還管得了生前事。
“那他……”
言清喬一愣。
陸慎恆的嗓音低沉,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跟言清喬描述了一下:“他喝了類似化骨散一類的毒藥,與我們說完話沒多久,便化成了一灘血水,就在他夫人的墓旁邊。”
“嗯…”
一個神醫,想要讓自己死的毫無蹤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他已經定了心思,想要隨著他夫人一起去,便多的是再也救不回來的方法,這不能怪救的人手腳慢,即便是今日能夠把宋神醫救下來,宋神醫也未必會感謝他們,隔兩日還會再想辦法繼續去追尋他的夫人。
一個心存死志,去追尋那個心裡面再也回不來的人,言清喬就算有在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