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一身的雨意。
天寒地凍,少年的話卻像是小火球,砰砰砰的砸進了心臟裡。
這傾天的大雨變成了一種,可以不問過去不尋將來的泥濘,黑暗裡小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言清喬抬著頭,露出了斗笠下那張,被她弱化到幾乎不出挑的臉。
只是一雙眉眼,漂亮的驚人。
言清喬抱著箱子,輕聲的回答陸慎恆。
“嗯,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從陸慎恆母妃去世的那天,一直到後來,她在夢境裡對著陸慎恒大喊,讓他等她,在未來等她。
一直到這鮮衣怒馬的十五歲,陸慎恆始終在等她。
這期間,多少人,多少理由,多少藉口,陸慎恆都可以認為,她只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夢,可他從來沒放棄。
一直到今天,陸慎恆終於對她說。
“你來了,你來的好晚,但總算來得及。”
“為什麼?”
言清喬聽見了自己心悸的聲音,一直抱著緊緊的金子都有些拿不穩,這話她很早以前就想問了,但根本不知道對誰問:“為什麼?明明我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夢,是假的...”
就是那一小節的泡影,一戳就破了。
這麼多年,怎麼會耐的下心,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因為你讓我等你。”陸慎恆伸手,穩穩的把言清喬懷裡的箱子托住,趁著她沒注意的時候,輕輕的從她懷裡扯了出來。
黑尾扯了半天,言清喬都死死不撒手的箱子,這會意外輕鬆的落在了陸慎恆的手裡。
陸慎恆的聲音裡,都染上了這天地裡潮溼的雨露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