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左?”
言清喬把小暑抱在懷裡,愣住了。
她有在四個廂房的床榻上都貼了符籙,這些小鬼祟東西就算再折騰,也不會傷到床榻上的人,只要他們按照言清喬之前說的只當看不見,一覺睡到大天亮,黑左根本不可能被帶出來,再說黑右跟黑左睡在一起,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慎恆剛剛下去認人,沒來得及穿鞋子,現在反倒不緊不慢的回過頭,坐在床榻邊穿起了鞋子。
“我出去看看。”
他伸手一勾,鞋子穿好便要走,這句話是對言清喬說的。
言清喬猶豫了一下。
現在對於她來說,床榻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能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不舒服,對自己沒信心的同時,對陸慎恆也沒有特別大的信心。
懷裡的小暑轉了轉圓滾滾的腦袋,看了看言清喬,又看了看陸慎恆。
陸慎恆回過手,要來接小暑。
正如言清喬不能完完全全相信陸慎恆一樣,陸慎恆也不能相信言清喬,兩人算起來本來也沒什麼交情,甚至在出發來靈山之前,陸慎恆仁至義盡的在京城買了宅子,要言清喬徹底沒了以他作為依仗的藉口。
小暑剛醒沒多久,懵懂的看向了陸慎恆,還有些沒明白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陸慎恆上前一步,已經把小暑抱在了懷裡,拎上小暑的鞋子往外面走。
因為是夏天,小暑睡前除了鞋子,其他什麼也沒有脫,被陸慎恆抱在了懷裡,幾步快到了門口,小暑才反應了過來,伸手虛空的抓向了言清喬的方向。
“孃親...”
言清喬猛然醒悟了過來,二話不說下床榻穿了鞋子就追了過去。
“十一叔,你抱著小暑多有不方便,我抱著吧,無論碰見什麼情況,清喬至少還能幫十一叔打打下手。”
說著,就朝著陸慎恆懷裡的方向伸手,試圖把小暑接回來。
陸慎恆側目,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話也沒有說,長臂卻也沒有松。
小暑整個上半身都斜倚了過來,腿還被陸慎恆抱在懷裡。
言清喬抿了抿嘴。
她知道,自己剛剛那個猶豫遲疑,已經讓陸慎恆看出來什麼樣的想法了。
頓了一下,陸慎恆停下了腳步,還算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