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的手還在陸慎恆的手掌裡。
面前的大樹看起來足足有兩個人張開手臂合抱那麼粗,甚至都看不清言清喬的面前有什麼,彷彿隔著的不是一棵大樹,而是一個天然的障礙屏障。
言清喬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過來,似乎隔的很遠,可手臂就好像從樹上長出來一般,那藕節一般的小手臂就在陸慎恆的面前。
言清喬衝著所有人喊。
“大家,都閉上眼睛,忽略感覺走進來吧。”
話音剛落,言清喬聽見陸慎恆低沉的一句話,似乎就在耳邊:“小暑,閉上眼睛。”
站在陣中,聽著言清喬的聲音很遠,可實際上兩人只不過是隔了一層幻覺屏障,踏了過來,就正好站在了言清喬的背後。
言清喬感覺到牽著自己手的人近了,一回頭,就看見陸慎恆在垂眼看她。
過陣之後沒有霧氣,山月卻越發的冷清,陸慎恆這皮相千好萬好,最好看的好是這雙眼睛,即使是沒有任何感情去看別人,那眼溼潤的似乎是漫天星河,月色一照,盈盈碎光。
言清喬發誓,這輩子,不,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
五官凌厲聲勢龍虎,氣質冷清到滿臉寫著拒絕,可一雙眼睛,卻長著勾子般,勾魂奪魄。
她頭皮一麻,連忙就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的距離。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大概是從來沒有三番五次的離陸慎恆這樣近,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美顏暴擊,整個人遭雷劈一般被劈傻了,反反覆覆的被一個喪妻的男人驚豔到。
小暑肉呼呼的小手還擋在眼睛前面,陸慎恆沒有讓他放下手,他就真的沒放,抿嘴就偷偷笑出來。
“我猜,一定是找到孃親了,我都聞見孃親身上的味道啦。”
“手可以放了。”
陸慎恆側目,看了眼小暑。
小暑放下了小手掌,睜開眼睛就瞧見了站在月色下面的言清喬,伸手就摟了過去,嬌軟軟的說道:“孃親,你真厲害,帶小暑和爹爹走出來了呢。”
因為另一隻手還牽著言清喬,又怕小暑摔倒,陸慎恆不得不往前靠了一步。
小暑把言清喬的脖頸攬過去就是一頓親,靠的太近,言清喬甚至有種自己縮排了陸慎恆懷裡的錯覺。
後面的人跟了上來,言猛冒冒失失的先踏過來,因為閉著眼睛,心裡沒數,過來就嚷了一嗓子:“妹妹,你在這裡嗎?”
這一聲叫了出來,整個人也在跟著往前走,總共就這麼一條的路,言猛大塊頭就撞上來了,他眼睛還緊緊閉著,前面兩個人沒想到言猛會笨到這模樣,一起被撞的一個踉蹌。
兩人本來就靠的近,陸慎恆往前傾,加上懷裡抱著小暑,言清喬沒防備,整個人往後面摔過去...
等到後面四個侍衛一起出來了之後,就見著言猛撓著後腦勺,和他們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陸慎恆單手摟著言清喬的腰,小暑在一邊一手一個,勾著兩人的脖頸,三個人的臉湊到了一起,特別是從五個人這背後的角度來看,幾乎都可以看成陸慎恆在強制擁吻言清喬!
這簡直震的四個侍衛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陸慎恆之前有過一次反常,言清喬解釋說是中毒了,放倒睡一覺就好。
後來闔府上下沒人敢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原以為那感覺就是鏡花水月,再也不會見了,沒想到今天曆史重現,攝政王陸慎恆這個老鐵樹,是要迎來人生第二春,開出了一朵公雞花不成?
言清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