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做過一頓...”
言清喬有些凌亂。
陸慎恆這思維跳躍的有些快,她跟不上節奏,已經做好了被質問的打算,言清喬甚至連懷裡的薪酬都能主動交出去,主動認錯曲解事實,祈求陸慎恆能別那麼生氣,從輕發落,沒想到陸慎恆絲毫沒有表態,也沒有問她借東風的事情,反而是突然說到了她做飯。
陸慎恆神色仍然淡淡,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應了一聲說道:“回來時候,小暑跟我說過。”
“哦哦。”
言清喬茫然的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像是一直笨拙又無措的林中小獸。
陸慎恆看過去,指了指她原本坐著的凳子,又說了一句。
“坐。”
“嗯...”
言清喬抿嘴,又抱著金元寶的箱子,坐回了原地,眼巴巴的看著陸慎恆。
叔叔,你到底要說什麼?要發落要殺要剮你倒是給個準話,這話題扯的也太遠了,言清喬現在心裡烈火烹油似的煎熬。
陸慎恆把面前的文書合了起來,慢慢的說道:“小暑表面看著傻里傻氣,其實心思很細膩,小孩子最為敏感,他能感受我身上的缺失,很長一段時間,小暑都不太願意和我說話,我雖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我也能知道,與小孩子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對。”
陸慎恒大概也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長長的手指在文書的邊上慢慢的摩挲,他受纏心毒影響,對感情來的格外遲鈍,幾乎斷情絕愛,喜怒哀樂之類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今日一進門,小暑樂顛顛的圍著他說話,吹噓自己母親做菜做飯如何的好吃,言清喬又是如何用一頓飯收服的翟臨,他那心底裡,竟然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嗯。”
言清喬又點頭。
她現在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光是她一個外人的角度,就能看出來小暑與陸慎恆有時候並不親近,陸慎恆看起來並不是個會哄孩子的人,多數時候,即便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小暑說話,都帶著一絲絲淡漠。
但她一個外人,去評價陸慎恆對孩子的方式如何錯誤,特別是在她做了虧心事的時候,這不是逆著方向在惹毛他嗎?
言清喬覺得自己還小,還能再搶救一下,不想年紀輕輕,掙的錢還沒花光,就先嗝屁了。
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是不可能,難道,向陸慎恆吹噓自己做菜如何的逆天好吃?
不太...合適吧?
陸慎恆抬眼,看了她一下。
“宋神醫的事情,我不會追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