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密室足足有兩居室的大小,正中間似乎是用了名貴琉璃水晶造了一根大柱子,柱子一直通到頂端,密密麻麻的分隔出來一個個小格子,水光十色的格子裡,每一樣東西都被擺的整整齊齊。
密室內,整個屋頂用金箔貼成,下面墜著數不清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滿室雪亮,青金手裡的火把光亮反而被壓縮的很小,滿眼就剩下了熒光。
青金很有眼色的把火把放在了門外的桶內,小聲的對著言清喬說道:“這裡,光是頭頂裝飾的一顆夜明珠,都價值連城。”
四周牆壁上貼著的都是木格子,木格子大大小小,裡面的東西雜七雜八什麼種類都有,華貴水晶雕刻,模樣水潤的翡翠,鑲滿紅寶石綠寶石的皇冠...
總之言清喬一眼看過去,眼花繚亂,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逛起。
青金理所應當的看著言清喬的神色,已經先在屋內逛了起來。
“小言神醫,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整天都沒回過神。”
言清喬無意識的跟在後面走,真的是被震撼了,進門之前她想過,金庫嘛,裡面最多就是滿地堆著金子,各種珠寶首飾,火光一照金燦燦的看著特別喜慶。
如今進了門,才發現這金庫內屬於金子的東西很少,金庫這兩字在這些絕世寶貝面前,竟然是有些庸俗了。
言清喬伸手,在牆壁裡的一個木格子上拿下來一個小物件,小玉球不過拇指頭大小,輕輕晃動,清脆玲瓏,層層疊疊皆被打磨成球狀,每球周身雕百孔,機緣巧合才能看見最裡面,青玉翡翠中間竟然藏著一顆紅米珠,夜明珠一照,透光璀璨,鬼斧神工。
竟然是套球。
還是最最難得的玉雕套球,這東西要是帶回到現代,估摸著別說房子了,整個樓盤都能買下來...
言清喬把東西小心的又放回了木格子上。
人之初性本貪,她應該帶著麻袋來的!
青金湊了過來,大有種在旁邊看鄉下人第一次進城時候的感覺,笑著小聲說道:“小言神醫,長見識了吧?”
言清喬沒理他,她現在滿腦子都錢票子在耳邊稀里嘩啦響的聲音,心裡的算盤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撥,一路看過去,什麼都想要,又什麼都不敢貿貿然的選好。
金庫最中間側邊木格子邊,掛著一幅畫。
言清喬看見那畫,微微的發愣。
畫中女子身形修長,膚白勝雪,說不上豐腴,卻是前凸後翹,腰部盈盈一握,站在一棵楊柳旁邊,髮絲逼真到甚至可以隨風浮動起來。
“這畫倒是奇怪。”
言清喬站定在那畫前,喃喃的說了一句。
青金歪頭,不明所以:“這畫從金庫剛有就掛在了這邊,也不知道誰畫的,未曾提名也未曾提詩,奇怪的很。”
換句話說,就是不值錢。
言清喬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指著這畫說道:“你看這畫,筆觸細膩,天邊那隱隱約約的飛鳥,近前這片被蟲咬掉一口的殘葉,這女子腰間的玉墜的光線...什麼都畫好了,為什麼沒有臉?”
光是從這畫上面的細節來看,這畫師定是那種極致認真一筆一畫全是鄭重的人,光是看著身形,便能知道這畫上女子如何的絕世風姿,卻偏偏留了臉上的一片空白。
這一幅畫在滿室的絕世珍寶內,顯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