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周以來,白松不知道看了姜保林多少次錄影,這背影簡直是太熟悉了。
“姜保林”,白松輕輕喊了一聲。
姜保林愣了一下,轉身往後看去,看到白松,第一時間就是迷茫。
這麼大冷天,外面人本就不多,姜保林可以確定剛剛喊他名字的就是身後這個人。
他天天提心吊膽的,此刻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是來抓他的。
姜保林身體往後縮了縮,把自己的身子都縮到了羽絨服裡,頭微微下縮,眼睛裡充滿了怯懦。
白松笑了,姜保林看著白松笑了,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跟著笑。
看著姜保林笑,白松也跟著笑,於是乎...
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寒風似乎都已經停下來腳步,小區內光禿禿的樹幹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亭子正中央,兩個男子,一高一矮,對視,都在咧開著嘴巴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
保安室裡過於悶熱,王亮操作好電腦自動複製,就打算出屋轉轉。東北地區的室內外溫差太大,沒來過的人覺得“進屋脫衣服不就好了”,這純粹是誤解。零度左右的時候可以靠厚外套取暖,但是零下二三十度,棉褲子、棉靴都要安排上,而且非常厚重,進了屋子衣服好說,褲子沒法脫,在屋裡一會兒就難受了。
王亮出了屋子,幾個師弟師妹也跟了出來,然後幾個人都看到了白松和姜保林對視傻笑的那一幕,師弟師妹們都激動了,只有王亮站著原地不動。
“師兄”,王帝想往前跑過去幫白松,看到王亮這個樣子,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師兄是不是吃醋了”,楊璐在後面小聲的說。
王亮秒轉頭,看了楊璐一眼,楊璐被嚇了一大跳,連忙低下了頭。王亮慢慢的轉過去了頭,道:“你們說那個姜保林笑什麼?”
“是不是顛沛流離這幾天,被抓了反而是心裡踏實了?”燕雨說道。
“對啊,逃犯是不是都這樣。”王帝問道。
“才不是”,王亮看了看幾個師弟師妹,“你們以後遇到其他的逃犯,基本上都是窮兇極惡,看到警察就跑的,或者乾脆上來拼命。但是這個人,他...他有點傻,他現在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如果白松是嚴肅的,那他肯定是嚴肅的。白松笑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會像現在這麼笑。”
“啊?”燕雨看了眼王亮。
白松的隊伍,都說王亮是智商的短板,但此時此刻看來,即便是最短板的這個,比起絕大部分人來說都要強很多。燕雨體會著王亮的話,想著姜保林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慢慢地開悟了。
一般人喝醉了打了警察,即便當時跑了,也會想方設法地聯絡之前的朋友問問警察是什麼傷情,怎麼賠償最合適、怎麼樣能受處罰更輕,這麼到處跑怎麼會是辦法?人家警察被打了,難不成會隨便善罷甘休嗎?即便是白松等人現在不來抓,掛一輩子網上追逃也不是個辦法啊。
所以說,這個人現在這個狀態,確實符合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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