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松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一聲“啊”,這麼破壞美感與和諧。
若干年後,白松每次回想到這一刻,都想笑。因為他的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穿好...
主要是,怕唐突了...
月光如一層薄薄的銀沙,輕輕地蓋在了欣橋的身上。
趙欣橋側躺著,也看著月亮,臉色略有一絲憂色,雖然剛剛那句話略有調侃,但還是有些略有愁容。
白松自然是知道趙欣橋在為何事擔憂,但是他的心緒早已被引到了九霄雲外。
趙欣橋本就很美,身段也很好,此時此刻,更是恬靜得不可方物,似一幅沾染了千年流華的仕女圖,如一件溫雅不俗的文房清供...
“看什麼呢?”
趙欣橋每次看到白松這個呆呆的樣子,都有些想笑,這一刻情緒也稍微舒緩了一些。
“第一次發現你穿睡衣這麼好看。”
縱然是最蹩腳的情話,也比這個好聽,白松這句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後就追悔莫及,唐突啊唐突...風雅何在?
趙欣橋撲哧一聲笑了,臉色微微帶了點紅色,不由得低了低頭,然後又緩緩抬起,看了一眼白松。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如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怪不得徐志摩能追上陸小曼...看看人家的詩句啊!再看看自己!
此時此刻,白松想了想自己腦子裡的東西,額...各種法律書,物理、化學、解析幾何...有屁用啊...
“白松,謝謝你。”趙欣橋輕聲道:“如果沒有你,後果...我都不敢想。”
如果沒有白松的堅持,這次的體檢不會有,胃鏡更不會有,而這種病一旦過幾年再知道了,就麻煩大了。與之前的關心和堅持相比,找大夫這種事,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謝我幹嘛,都是我應該的。”白松算是把話接了過來。
“這怎麼能是應該的呢?你時常帶別人去體檢嗎?”趙欣橋問道。
“那怎麼可能,因為是你媽媽,所以有點不舒服我就很在意啊。”白松道。
“真的謝謝你。”趙欣橋看著白松:“你不知道,我爸爸他工作特殊,非常忙,後來我讀大學之後,媽媽她飲食明顯不規律了,總是自己對付一口,我一直也很擔心她。可是,我從來也沒往這方面想,這兩天,要不是你堅持...”
過了幾秒鐘,趙欣橋接著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提出做胃鏡,我媽她居然會答應你。”
“那很正常啊,我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