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青的憂心重重,秦容淺卻面無波瀾,沒有因為那些猜測生出什麼波動。
反而卻是因為有人特意前來提提醒於她,而感到有些意外。
她那好姑姑秦雯生性嬌縱,天資極佳,若是一路上順風順水,自然是令隨她一同前行的人有不少的好處。
可這一路上要是遇到挫折,便會心生不滿,那氣量極小,瑕疵必報的性格,這也會成為她那好姑姑的阻礙。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世人向來如此。
可是在族中對於結丹種子的意見分為兩派的情況下,還有人前來提醒於她,那便表示眾人對她的期望到底是比那位高太多了。
只是如今比起那位曾令她忌憚不已,頭痛萬分的姑姑秦雯,此刻的秦容縣腦海之中卻是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還記得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一直擔憂著自己進入宗門之後會慘遭這位好姑姑的毒手。
於是手段盡出令不少秦氏一族的人對她有了好的印象。
可她入門之後這位姑姑數年都沒有露面,一直在宗門之中潛心閉關,想要衝擊築基大圓滿。
若不是她這好姑姑這般輕視她,令她在這段時間裡安生修煉到了築基期,想來也不會令自己如今陷入那般被動的狀態。
可等秦容淺真的到了築基之後,她再見到秦雯便有了一種感覺。
此人不過如此,若我與其相戰,拼盡全力應能將其斬之。
這句沒來由的便浮現在了心頭,卻令她如此篤信,即使自己如今只是築基初期,可是要對付現在的秦雯卻有把握。
畢竟她這好姑姑的靈根也不過是水木雙靈根罷了,這兩種靈根之間都是五五分的比例。
木屬性法術方面與她不能比,水屬性方面也不會為其增添多少。
除去修為比她高,那怕其手中握有底牌,她想逃那秦雯也是留不下她的。
於是原本一直懸在頭頂的危機這般悄然卸下,令一種更加詭秘的忌憚之感卻出現在了她所熟知的另一個人身上。
她的父親,秦極。
那一天,二師兄帶著秦如意走的時候,秦容淺也隨著隊伍離去了。
她那二師兄平日裡雖時常與她拌嘴,兩看相厭,可真有事也不會不去管她。
可回到了宗門之後她卻開始思索葬禮上所見到的父親,身上究竟有何詭異之處,令她如此忌憚。
那天她看到的父親仍舊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看似彷彿是一屆殿閣學士一般,雖透著些許上位者的威嚴,可渾身上下卻生得溫潤至極,同她這副相貌卻倒是有幾分相通之處。
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心性良善的人,可因著這副生來便顯得柔和的面孔,族人便會便都覺得她性格溫和。
反之秦極的妹妹秦雯卻生來一副妖豔相,據說兄妹二人一人隨父,一人隨母才生得這般不同。
可那一天,看著這位許久未曾謀面的父親,她心中卻生出了一抹極其深切的心顫。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白鹿看見了烏蛇一樣的威脅感,她曾懷疑過是不是因著自己築基後對各種靈韻感知更為強烈,於是才有了這般錯覺。
可那天在靈堂外,她又遇見了秦家老祖秦非凡,這位老祖並未入內參加葬禮,他只是特意出來看看秦家歸族的麒麟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