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隔就是除夕了，所以劉秀青的葬禮就安排在第二。
葬禮是牧野一手操辦的，不止是向玉林，連向暖都沒什麼機會插手。
向家是最普通不過的人家，親戚朋友也不算多，加上又是年關，來參加葬禮的人也不多。雖是葬禮，本來就是沉重的氣氛，但那冷冷清清的場面也莫名叫人心酸。
那麼大一個人推進火爐，最後就變成聊一把灰……
向暖見了久久不能平靜，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想哭可又哭不出來。何況向玉林比她更難過，她要是哭了，不是惹得他更加難過嗎？
墓碑前，其他的親戚朋友都已經安靜地離去，只剩下向玉林、向暖和牧野。
嶄新的墓碑，在濛濛細雨裡，讓人覺得哀傷。
向玉林打著一把黑傘，低頭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都沒動一下，彷彿他也變成了墓碑前的一座石像。
向暖跟牧野擠在一把傘下，幾次想要開口話，可最終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失去自己深愛的人，失去相伴幾十年的老伴兒，有什麼樣的語言能夠安慰這份傷痛？沒有！
“爸，回去吧。”向暖走近一步，伸手拍了拍向玉林的手臂。她懷疑自己要是不出聲提醒，他也許會在這裡站上一整，甚至更久。
向玉林轉過頭來，呆呆愣愣地望著向暖，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睛，慢慢地回了魂。“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爸，別這樣。你的臉色很糟糕，再不回去休息一下，你會撐不住的。走吧，我們送你回去。”
最終，向玉林還是同意跟著他們一起離開墓園。
途中，牧野先開車去了餐廳。
向暖勸著向玉林吃了一些東西，然後才把他送回出租屋，臨走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
明就是除夕夜了，向玉林一個人過年，想想就覺得可憐。可是她也不敢隨便邀請向玉林到牧家去過年，又想不到別的解決辦法，所以心裡很糾結。
牧野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先她一步將話出來。“明就是除夕了，不介意的話，到我們那邊一起吃年夜飯吧？”
聞言，向暖和向玉林一起瞪大了眼睛。
不過，向玉林最終還是拒絕了牧野的邀請。他們以前那麼對向暖，如今實在沒這個臉。何況，他剛剛喪妻就跑到別人家裡過年，到底不好。
向暖不動，最後只得放棄。
“直接回家，還是找個地方走走？”
“啊？”向暖在走神，根本沒聽到他了什麼。
牧野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在問你，直接回家，還是想去別的地方？”
向暖的心情到現在還很不好，確實挺想找個地方吹吹風的。可是她出來了大半，又著實想家裡那隻湯圓了。
“去江邊走走吧。”牧野給她做了決定，免得她糾結了。
因為是除夕前一，大部分的外來務工人員都回了老家，平常擁擠不堪的榮城一下子空了。大街巷不再車水馬龍，要不是周圍那些高大巍峨的建築和隨處可見的繁華，還真讓人懷疑這還是不是那個傳中的現代化大都剩
若是平常，一碰上下雨，榮城的交通就會嚴重擁堵，今倒是無比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