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走後,山洞裡有片刻的沉默。
藍狐坐在石床上,一臉淡然地看著這個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的女族長,等待著她開口詢問。
姬坐在床邊的石墩上,仔細打量著這個冷靜的女人,直直的眉毛形狀像一把石刀,一雙烏黑發亮的眼晴充滿了智慧,身材雖然瘦但應該比部落裡的女人要高一些。
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掉進河裡,出現在部落附近呢?
“你叫藍?我叫姬,是這個姚部落的族長,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現在外面很亂,聽說很多的部落都消失了,不得不防。
藍狐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你請問。”至於是否據實回答就要看情況了。
姬兩眼緊緊地盯著藍狐,用威嚴的口氣問道:“你是哪個部落的?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的部落離這裡比較遠,在那邊的深山裡面。”藍狐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懸崖的方向。
姬一看到藍狐所指的方向,立馬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那邊的山林是風部落的領地,你是風部落的?”
藍狐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平心靜氣地道:“族長,別激動,我並不是風部落的人,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嗎?”看她這緊張的樣子也不像不知道外面的戰爭啊。
姬慢慢坐下來,皺了皺眉:“你是說外面的戰爭?”她略一停頓,接著道:“外面的戰爭我聽說過一點,但是我們從上個雪季之後就沒有出去過了。”
藍狐看著這個年老的女人,說話間額頭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顯示著她的年齡確實不小了。
既然他們救了自己,那自己還是將外面的情況告訴她吧,這個地方其實離風部落也不是很遠,他們的族人總會出去打獵的,什麼時候碰到外面的部落也未可知。
“現在外面非常地亂,風部落把附近的小部落全部打敗了,所有的小部落族人都被抓回去當了奴僕。”看她們對自己的話好像有些疑惑的樣子,也許自己應該給他們解釋一下什麼是奴僕。
藍狐掃了一眼站在女族長後面的女人,接著道:“奴僕,就是每天天一亮,每人發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稷做的食物,然後就會被趕去勞作,處理獸皮、清洗陶罐、挖地、砍樹、鑿石頭等各種各樣的活,天黑了又被關進一個山洞,山洞裡除了幹草什麼都沒有,沒有獸皮、沒有火,女奴僕還會隨時被風部落的男人們扛走交配,有的女人甚至被扛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祭祀的時候,風部落還會把男奴僕殺了祭祀神靈,如果逃走被抓到,男奴僕會被綁在平地木柱子上鞭打,還會打斷雙腿,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一直到他渴死餓死。而女奴僕則會被扒光了獸皮衣綁在平地的木柱子隨男人們玩,直到渴死餓死或者被玩死。”
後面的女人聽了後雖一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但很快平靜下來,也許不是親身經歷,永遠也無法理解到那種突然間失去自由、任人宰割的感覺,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而女族長聽了後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也變得陰沉:“外面真的已經這麼亂了?”
也許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藍狐看著她們眼晴,用力地點點頭,肯定地道:“沒錯,現在風部落應該正在跟有山部落發生戰爭,整個下游現在只剩下了風部落和有山部落兩大部落了。”
姬有些疑惑地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難道她是有山部落的人?
“姬族長,你不用懷疑我,你們救了我,我可以對神靈起誓,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有害之心,我只是因為看見你們部落離風部落並不是很遠,才告訴你們這些情況的,如果你們出去打獵時碰到了風部落人的話一定會吃虧的。至於我,呵呵,我就是從風部落裡逃出來的,而我剛才說的都是我親眼看見的,也是我親身經歷的,只是我武力不錯,順利逃了出來而已。”藍狐雲淡風輕地說著,彷彿她就是去風部落走了一趟一樣。
而瞭解風部落情況的姬臉上有些震驚和錯愕,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那可是風部落啊!別人不知道風部落的強大,不代表做為姚部落族長的她不知道啊?
因為風部落就是從姚部落祖輩一代分裂出去的。她從小就在老一輩的族人口裡聽到了很多風部落男人們的殘暴和強大。
而這個女人竟然能一個人從風部落裡逃出來,雖然最後掉進了大河裡,但最後還是活了下來。那該不該留下她呢?
“好,藍,我相信你,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一個能對神靈起誓的女人,是值得信任的。
打算?藍狐低頭想了想,是該想想以後的出路了,畢竟穿回現代的希望非常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