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腿一軟,他們還走橋?
雖然害怕,可心裡也好奇,老餘頭忙活的時候,我賴在旁邊不肯走。
他攆了我幾次,後頭也就不說啥了。
看著他熬了麵糊糊,抱出一堆白紙來,我好奇的問:“爸,你這是要幹啥?”
他擺弄著白紙,回道:“糊陰橋。”
原來陰橋是用紙糊出來的。
到了後半夜,我實在是困,就回屋去睡覺了,等早上起來,老餘頭已經把陰橋糊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老餘頭說的邪乎,其實就是個紙橋!
紙橋才到我膝蓋那麼高,也就是正常走路的兩三步那麼長,搖搖晃晃的,瞧著就不牢固。
“這是啥呀?”姥姥挎著籃子進來,驚訝道。
我看著籃子直咽口水,頗為自豪的說:“這是陰橋,我爸糊出來的。”
心想,雖然這橋看著不結實,可我爸會糊陰橋,別人的爸可不會。
姥姥本來都走到陰橋邊上了,聽見我這話,立馬繞開,“這東西咋擺家裡了?”說著,來到桌子前,把裡頭的飯拿出來。
一疊鹹菜,三碗二米粥,二米粥是小米和大米摻在一起,盤子裡放著四個窩窩頭和一個白饅頭。
90年代,在大山裡的村子裡,這樣的早飯算是好的,畢竟我們這塊土地只能種下玉米、小米、高粱米這種粗糧,大米和白麵都得用錢買。
老餘頭讓我和姥姥先吃,他自己跑到廚房,沒一會抬著灶臺上的鐵鍋出來,刮下鍋底的灰,抹在陰橋的橋面上。
弄好後,他這才拍拍手,把鍋搬回廚房,洗了手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