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鬆了口氣,“成了,大萍,你去把你男人扶屋裡去。”
大萍顫聲應了。
老餘頭開啟手電,往門口一照,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那層灰上竟然有幾道腳印,看著腳的朝向,是從院子裡往外走的。
老餘頭把灰掃了扔到糞坑裡,跟大萍囑咐說:“你們床上那幾套被褥都洗一遍,好好曬曬太陽。”
大萍從屋裡應了聲。
老餘頭背起棺材板,帶著我往回走。
“爸,你知道這棺材板是誰的?”我好奇的問。
他搖頭,“不知道,我回村裡叫幾個人,去河邊還有南山上找找。”
“為啥是南山?”我追問道,舉著袖子給老餘頭擦汗。
“這棺材板是洪水衝下來的,下雨那兩天咱村裡好些個人蹲在大壩上等著撈東西,要是咱們上頭村的,落不到你小姑手裡。”他解釋說。
我恍然大悟,豎著大拇指說:“爸,你可真厲害。”
我們這的村子都是東西走向,房屋坐北朝南,一字排開,前後都是山,河道在南山根,還真是隻能去這倆地方找。
老餘頭說棺材板不能進村,讓我回去叫人。
農村鄰里關係好,村長又是老餘頭的堂弟,聽說他找人幫忙,沒事的男人都出來了。
老餘頭把事情說了一邊,承諾每人給五塊錢,就領著人上南山了。
我悄聲的跟在後頭,不敢讓老餘頭看見我,生怕他到時候把我攆回去。
可越走越覺得有點不對勁,今晚上月光也挺亮的,我又打著手電,就是看不清路,深一腳淺一腳,看著四周迷迷濛濛的。
手心出了一層的汗,我不敢再逞強,喊老餘頭:“爸,我看不清路。”
剛說完,我腳下一滑,直接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