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看著我,認真的說:“我愛的是你,土子,你們就是一樣的人,一樣的魂。”
他伸手覆在我的額頭上,眼神深情專注。
若是我以前聽見這些話,肯定會十分感動,可現在心裡卻十分難受。
看了他半天,我原先積攢的氣勢瞬間消失,整個人都頹了,鬆開他,“你走吧。”
我下地,站在屋中間。
他起身,抿唇看著我,好半天才說:“土子,我……”
我深吸口氣,在臉上抹了一把,“蕭煜,你可曾想過一個問題,在南臺村長大的餘壤跟三魂歸位後的人不一樣,不同的記憶,不同的性格。”
他走到我跟前,盯著我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到底在糾結什麼?為什麼覺得不是一個人?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一樣的魂。“
“我也不知道。”我沉默良久,嘆氣說,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你走吧。”
在見他之前,我想好了各種逼問的法子,可真正見到他,認真的說起這些事情時,我突然很疲憊。
從始至終,我都沒覺得我跟那個女人是一個人。
他站了會,院子裡突然響起幾聲烏鴉叫,他在我的腦袋上摸了下,叮囑我說:“天璣道長不簡單,你多當心。”
我低著頭,也沒說話。
屋裡恢復平靜,我在地上蹲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還沒問他關於那女人的墳墓和修文的事情。
真是感情誤事。
想到這裡,我都沒心思睡覺了,穿上外套,開啟門正好跟李景知的目光對上。
他一隻手還撐在門上。
一時間,我倆都愣住了。
過了半晌,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問我:“聊聊?”
我點頭,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尷尬,索性直接坐在臺階上。
前殿時不時的傳來說話聲,應該是他找來操持老和尚喪禮的人。
“如果小和尚真是我二叔的兒子,那他的確是我在世上唯一有血緣的親人。”他說。
我愣了下,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勸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從來沒想過,會在這裡看見二叔。”
他這麼一說,倒是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想了想,問他:“你說,到底是誰要費這麼大的勁,把那東西拿走呢?”
不像是天璣道長的人,在我去之前,天璣道長就已經到了,他若是想要那東西,肯定不會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