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謀害林家時,你都幫著做了些什麼?”
“冤枉啊,奴婢當時並不知周氏想要謀害林家,她只說想見四小姐,又是給銀子,又帶威脅,奴婢不得不替她打掩護,讓她母女見了二次面。後來周氏又有幾次找上門來,那段日子府上正在籌備大小姐的親事,事多人多,我怕被人知曉,沒有同意。”
“還有呢,你且如實招來。”鬱師爺一邊聽,一邊認真的記錄著。
“府上著火的那日,也就是懷哥失終的同一日,她突然出現在門外,說想見四小姐,當時我並沒有答應。可她再次威脅我,若我不同意,她便將我家那口子私置田產的事告訴老爺和大小姐。我當時實在是太害怕了,再加上老爺和大小姐帶著人去營救二小姐,留在府裡的人並不多。奴婢這才斗膽將人放了進來,但奴婢萬萬沒有想到,她趁機放火,更不知道她會將懷哥偷走。若奴婢知道她有如此惡毒的手斷報復林家,奴婢說什麼也不會將她放入府中。”
林山氣憤的拍打著桌子,這樣的刁奴,留著還有何用,“事後為什麼不及時稟告?”
“大爺不知,那日柴房突然失火,家中又缺少人手,奴婢當時忙著滅火,後來等大火滅後,才聽說小少爺不見,這才聯想到周氏身上,奴婢當時太過害怕。求大爺饒命,大命饒命……”白翠連忙磕頭求饒。
“柳氏窩藏周氏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是知曉得?”
“一開始奴婢並不知情,就在小少爺失終的第三日,柳大太太突然尋奴婢打聽府中情況,奴婢才留了心眼。事後,柳大太太給了奴婢五兩銀子的封口費……”
若眼神能殺人,此時白翠已經在林山充斥著怒火的眼神中千刀萬剮了。
兩人的證詞,再加上懷哥是從周氏手裡救出來的,證人證據一切都有了。鬱師爺將整理的證詞交給林山過目,整個事情的真相也如撥開的面紗般清晰明瞭。所有的結果都指向那個叫元吉的兇手,即使他不肯說實話,可有人知道他背後的主家。
這事關林家的秘密,林山見目的已經達到,譴退了所有的家奴,就連白翠和柳氏也一併帶下去聽候發落。
此時廳裡只留下鬱師爺和林山,犯人周氏和兇手元吉四人在場。
“元吉,你究竟是何人,若你從實招來,我便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林爺好大的口氣,你就不怕林府私設刑堂,濫殺無辜的事,被人告到禮部去!?”
“放心,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我會慢慢讓你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既然他如此嘴硬,也甭給他客氣,尋了些辣椒水淋在他的身上,新傷舊傷,但凡辣椒水沾上的地方,強烈的刺痛讓還想硬氣一回的他,不得不低下頭顱。
……
林梅躺在床上,人雖疲憊,卻沒有一點睡意。憶起這些年在大唐的“新生活”,從楊樹村搬至白水鎮,最後又輾轉到洛陽,幾乎嘗邊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同時看盡了這世間人性的真善美和假惡醜。
同時見證了羅家從興盛走向衰敗的大起大落;劉家如今雖看似崛起,可也同樣面臨著暴雨的襲擊。
林家雖不是全國首富,可在洛陽也算是佼佼者。即便不想與人交惡,處處謹慎周旋,可仍架不住人性的嫉妒和貪婪。
當年剛到洛陽,紅杏樓遭受到整個同行的排斥和威脅,雖最終化險為夷,可仍樹立了不少暗敵。
栽贓陷害,殺人放火,如今連稚子都不放過手,手斷層出不窮,其變化詭異多端。
就連與劉家的這門親事,說不定也是被人給攪黃的。不然依著劉大武的心意,不可能答應退親,更不可能放著他老孃去宮裡大鬧。
攘外必先安內,林家內部暴露出來的問題也越來越多,周氏,白翠,柳氏甚至是劉老夫人都成了別人棋盤上棋子。即使這次的幕後真兇查出來了呢?接下來又會是誰呢?!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朝代,說到底還是林家不夠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