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聽,拍了手掌,歡喜道:“對,對,好像就是叫向六,我聽別人也是這麼叫他。這名字一對上,準沒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人終於尋到了,湯嬤嬤只覺得這些日子受這份罪也值了,想必夫人聽了也會大吃一驚。
思及此,湯嬤嬤忽然眼角湧淚,“老天開眼,可算是尋到了。”
周喜妹也替她高興,勸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定會眷顧讓你們一家人團圓。”
“菩薩保佑,我願再添二十兩的香油錢,勞煩靜雲師父代為收下。”湯嬤嬤激動的收了畫卷,忙從掏出荷包,取了二錠銀子遞了過去。
周喜妹笑著接過。
湯嬤嬤瞥了一眼旁邊傻樂的柳氏,手指粗糙說明需要作粗活,再瞧她穿的寒酸,頭上卻帶了鎏金簪子,此婦人不僅愛美還很虛榮。
忽然心生一計,有錢能使鬼推磨,順手又取了二錠銀子,“妹子的大恩無以為報,這二十兩銀子算作我老婆子的答謝禮,妹子別拒絕,老婆子還想請你下山時一同帶上我呢。”
“這怎麼好意呢,都是舉手之勞。”柳氏接過銀子,渾然沒察覺到湯嬤嬤眼裡閃過的一絲恨意,還只當遇到財神爺,耀眼的太陽下,仿似飛霞飄上臉畔。
一番客套後,兩人約定,巳時下山。
次日。
湯嬤嬤趁著暮色降臨前坐著馬車飛奔趕回庵堂。
“可瞧清楚人了?”
“瞧得真真的,元吉一眼就認了出來,絕對不會錯。老奴怕打草驚蛇,讓元吉留在城裡盯著。”
聽到湯嬤嬤的話,孫曉筠渾身都僵了,半晌,帶著滿臉的震,茫然和焦急的看著她:“快,準備筆墨,我這便寫信告訴我爹。”
“夫人,元吉說當初向六在江南威風凜凜,揮金如土,旁人都得尊稱他一聲六爺,可是風光無限。可今個兒看到向六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低調內斂,竟跟在一個瘸子身後點頭哈腰,哪還有年前在江南時的風光。要不是那脖子上掛得同一張臉,又同名同姓,元吉都不信這是同一個人。你說會不會確另有其人?我瞧著這事甚是蹊蹺,咱們再急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還是弄清楚再寫信也不遲。”
孫曉筠驚訝的看向湯嬤嬤,頓時猶豫了。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趁早下手先把人抓起來,我就不信敲不開他的嘴!”湯嬤嬤忙建議道。
孫曉筠連連點頭:“你向來主意最多,這事交給你去辦!再尋些人手,別替我省銀子,莫得將來便宜了旁人。”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的狠意。
湯嬤嬤心頭一緊,她這表情很怪,非常怪,可到底哪兒怪,她又說不上來。
……
甜水巷,林府。
“……到時候別人到咱們家來吃飯賞花,默丫頭要講禮貌,不能說讓大家不高興的話。嫂嫂進門後就是咱們家裡的人了,長嫂如母,你對她好,她才會對你好,記住了嗎?”
桃子一遍又一遍教著,林默懵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不耐煩的撲在林山的懷裡。
林山不會哄人,小時候不會哄,長大後還是不會哄。
小小的人往他懷裡一撲,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小四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想吃豌豆黃?”
“我不要豌豆黃,大哥能不娶嫂嫂進門嗎?”林默覺得委屈,因為白嬸嬸說新嫂嫂是母老虎會吃人,而且還會搶她最愛吃的糕點,所以她一點都不喜歡新嫂嫂進門。
“瞧瞧小四又說胡話了,大哥你也不管管。”桃子嗔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