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與七娘不是一直有聯絡,咋得,她都沒告訴你?!”林梅暗忖:要是真信了他的話,林字就倒著寫。
可林梅好像忘記了,林字倒著寫也念林。
古阿默聞言就皺起了眉頭,反問道:“七娘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怎會突然消失?”
“林家只是商賈,沒得圖謀的地方,自然是留不住人的。”
這話懟得古阿默霎時沒了話。
當初王爺將林家丟擲,將大理寺的眼線引開一事,古阿默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雖王爺保證林家會相安無事,可七娘覺得無顏再面對林家人,所以才主動請纓去了江南。這事雖有不妥,可終究君臣有別,古阿默也不敢妄議主子。
“我說怎麼都快到元宵了紅杏樓遲遲沒能營業,原來是妹子心中有氣兒。”古阿默無奈的笑道:“這事待我辦完差事,稟了王爺,再細細替妹子查查,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得罪林家,到時候再替梅子出氣,你看要不這事咱們就先放一放,還是先將酒樓開起來?”
林梅端坐著,卻半垂著眸,“林家一下散去十多萬兩銀子,才保住平安日子,現在想想也是後怕。若是明個兒再來個什麼大理寺的江大人,李大人,非得再查林家,又鬧這麼一出,我可再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保平安!我正考慮要不要將酒樓給盤出去呢,可巧算是遇到你了。”
如今京城時局還算穩定,林梅遲遲不開門營業,無非顧慮齊王失手,禍及家人;再加上聯絡不上齊王的人,心裡更是擔憂,此時好不容易遇到齊王心腹,怎麼也得得他一句準話,哪怕是一個保證也行。
真真是難纏的女子!防範意識極強,只怕今個兒要不是答應,可不敢保證她會攜帶家人跑路,這可不是好事!
“哥哥算是怕了你,你又不屬鼠,怎麼遇事竟想躲?!”
若不是男女有別,古阿默真想將她扔到校練場去好好切磋切磋。
林梅微微抬眸,仰著頭冷笑:“你就給句準話吧,這酒樓盤還是不盤?盤了呢,二一添作五,王爺的那份你帶走。從此咱們路歸路,橋歸橋……”
這傻丫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還想與王爺決裂!古阿默被唬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半哄半真道:“傻妹妹,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婚約?想擺脫劉家,還得再討一份聖旨才行,要不然這輩子都別想擺脫劉家。”
林梅卻不搭理,緊盯著他追問道:“盤還是不盤?”
“不盤!”
鏗鏘有聲,一槌定音!
就在這時,一直板著臉的林梅呼地站起來,歡快地笑道:“你得給我立個保證才成,不然什麼阿貓阿狗的又想打咱們酒樓的主意,我怕到時候又尋不到幫手。”
古阿默這才反應著了她的道……可惜已經遲了。
只見她從櫃檯處尋了套文房四寶,一一擺在桌上,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又好氣又好笑道:“我算是怕了你,這東西寫也沒用,真要遇事,這文書還能救你不成?!”
說完,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了過去,道:“這玉佩還是王爺賜給我的,你拿著吧,若真有人為難你時,拿著這玉佩去尋臧長史,他自會替你解決。”
上好的羊脂玉,精心打磨的蛟紋,應該價值不菲。當然真有價值所在,林梅毫不客氣的接過玉佩,連句謝都沒說,直接收到懷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陣腳步聲,許是沒聽見屋裡的聲音,腳步聲驀地加快,一把長劍撩開門簾子,倏忽間便衝進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