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楊國舅掀開車簾蹙眉問道。
“回稟大人,是蔡婆子怕黑驚鬧了林小娘子,現在已經沒事兒。”
楊國舅立刻撂下了簾子,重新躺下,察覺不對,猛的起身重新掀開車簾,“張婆子剛時人在哪裡?”
侍衛們面面相覷,搖了搖頭,“大人,天太黑,小的們沒看清楚人。”
“一群廢物,趕緊派人去檢視。”
楊國舅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且大晚上的,難不成她還想逃不成?可看著地上閃閃發亮的水窪,又覺得她應該沒這麼傻。輕蔑的搖頭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多疑了。
“不好了,回稟大人,林小娘子人不見了!”
火把下,楊國舅鐵青的臉上鬍子都在顫抖,“剛下了雨,天黑路不好走,趕緊追!”
……
二架青色的馬輛,晃晃悠悠走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
車內傳來嬰兒哭泣聲,讓本就擁擠炎熱的人們,心裡更是煩躁不安。
“我說輝哥他娘,你讓他別哭了行不行,哭得人心煩!”林張氏煩躁的說道。
孩子哭泣,小王氏心裡本就揪心的痛,聽到大伯孃的話,心裡更是著急難受,對著孩子的屁股就拍了二下,“別哭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一旁的王氏見了,更是氣得上火,一把將孫女奪了過來,抱在懷裡哄著。
“嫻姐怕熱,不願在馬車裡待著,大嫂就不能體諒一下,你要是聽不得,要麼把耳朵堵上,要麼到前面的馬車坐吧。”
“四弟妹,這話不能這樣說,嫻姐這一路除了睡就一直哭,我這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說一下,怎麼,我這當伯孃的還說不得不成!”林張氏撐著腰大氣不喘的說道。
柳氏真怕婆婆又鬧了起來,連忙勸了幾句。
王氏本就跟她平時水火不容,要不是瞧著她如今成了寡婦,才難得搭理她,“你要是受不了,到前面鎮上,你自己去尋輛馬車吧,咱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
這是要讓林張氏自己掏腰包的意思,她那捨得出銀子,不然也不會一路跟著擠在一輛馬車上。
林張氏撇了撇了嘴,側著頭,不再抱怨。
前面的馬車上的人,心裡也不平靜。
林風盯著大堂哥又在吹牛,無語的翻著白眼,狗改不了吃屎,斷了條腿還不消停,也不知道爹是怎麼想的,非得帶上大房的人。
林權向兒子投了個安慰的眼神,其中自己心裡也苦,一筆寫不出個林字,如今大哥走了,林青腿又瘸了,倘若留下他們在老家不顧他們死活,豈不是讓外人笑話。
年幼的林輝像是看出了什麼,斜著頭問道:“爺爺,二爺爺是不是很厲害啊!”
林風摸了摸他的頭,笑呵呵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二爺爺當年還上過戰場,一手的箭術,不說百步穿楊,但也十分的厲害。”
“那他真的會教我箭術嗎?”林輝一雙清澈的眼睛,讓人難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