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在林忠的眼裡,還以為說中他的痛處,擺出一副全心全意為你好的樣子,接著道:“這也是為了大侄女的名聲著想,若那酒樓裡都是自家兄弟,誰還敢傳出閒話來。”
“誰敢傳出梅子的一點不好的話,老子弄死他!”林老爹怒不可遏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氣,眼縫中卻陡然傾瀉出兩道刀鋒般的寒光!
這還是林忠第一次他發這麼大的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那鋒利如刀的目光瞬間便穿透了他的心神!
嚇的心裡直打鼓,也不是該如何接話,磕磕巴巴的道:“這…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萬一遇到上次一樣的事,該如何是好?再說了殺人…可…可是要砍頭的?”
說完,把頭龜縮了起來,像坐在炕上一樣,盤起腿來,雙手操進寬大的衣袖裡。許是這樣有了絲安全感,斜著頭睨了林老爹一眼。
林老爹連瞪了他好幾眼,早已心懷不滿,再看他如今這副假惺惺的小人姿態,早已沒了記憶中做大哥的氣勢,直接下逐客令道:“大哥,要是沒啥事,就先回家吧。大冬天的回去晚了,路上不安全。”
“咋的,我前腳剛進來,你後腳就想趕我走呀,眼見就到飯點了,也不說弄桌好酒好菜的招待哥哥一番。我這會兒還餓著肚子呢?”林忠突然嚷道。
林老爹如鯁在喉,氣的端起茶碗想往地上砸,可又想起這套白瓷富貴花開茶碗可是花二十兩銀子,梅子最喜歡了,又輕輕地放在桌上,對著丫環吼道:“春分,沒聽到客人說餓了麼,還不快去給客人做碗疙瘩湯,一點眼力也沒有。”
林忠猝不及防聽這麼一句,頓時心慌了,眼骨碌一轉,道:“別介,再等等吧,馬上到中午飯點了,你們吃啥,我跟著隨便吃點就行。”
“先吃後吃都一樣,今兒中午家裡就吃疙瘩湯,春分快去多準備幾碗來,涼了就不好吃了,讓熙兒倆丫頭就別過來吃了,大冬天的讓她倆好好給我學刺繡,學不好今兒個不準吃飯。”林老爹說完,給春分使了個眼色。
春分本就機靈,這幾天又在吳嬤嬤的調教下越發得力,聽完吩咐,立刻答應:“是,老爺。”
轉身就去了外院的廚房,傳老爺的話給許當家的,又讓許容生親自跑一趟一品樓,讓林梅趕緊回來,最後再到東廂房去傳話。
林忠本就餓了一上午跑來,結果就混了一碗疙瘩湯,心中那個氣呀,可聞著碗裡的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可見老二端的那碗跟自己一樣,撇了撇嘴,大口吃了起來。
林老爹許是很久沒吃了,突然這麼吃一頓,聞著清香,味道不錯。吃完從袖裡掏出一張手絹擦了擦嘴,只見大哥吃完就在右手上抹了一下了事,抽了抽嘴角。
“行了,飯也吃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就不留你了。”林老爹滿臉的不屑,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你兩個侄兒的差事?你看我叫誰來合適?”林忠不以為然道。
“別說如今那酒樓不姓林,真要是哪天改姓林了,我要是不同意,你想怎樣?”林老爹怒不可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