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的細雨綿綿不斷,幻香心煩意亂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數遍,主子應該已經安全了吧!
林梅半躺在床上,心是卻思考著明日如何脫身。
幻竹急匆匆的從三清殿趕來,氣喘吁吁道:“林姑……不對,郡主,那姓趙的嬤嬤果然把氣撒在觀主頭上,剛剛在大殿裡與觀主爭執,按照你的吩咐,我將銀票親自交給了觀主,她答應一會兒就過來看你。”
林梅撩起床幔,“幻竹,辛苦了!不過一會兒,你們倆還得好好配合我才行,我怕她看出端倪。”
幻竹搖了搖頭,信心滿滿道:“不會的,咱們進來已經半個月了,郡主從未出過這道院子,也不與她們接觸,她定看不出來的。”
“小心使得萬年船,郡主一會兒還是將床幔放下來吧,隔著一層,總要穩妥些。”幻香焦躁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雖不知道林姑娘是怎麼說服郡主用這招偷樑換柱脫身的,可她這樣做總歸是為了郡主好,即涉及到郡主的安危,她們為僕的也只能照辦。
一陣微風吹來,空中氣還有雨水的味道,冷,卻不刺骨!
院中有人說話,幻竹抬起頭來望向幻香,目光驚喜:“外面好象有人。”
幻香將門開啟,聲音有些嚴厲:“誰?趁夜前來,打擾郡主休息,膽子可不小。”
“你就是幻香吧,我是慧絕師太,深夜前來,多有打擾,還請幻香姑娘代為通傳一聲。”
幻香已經變了臉,笑道:“哦~,原來是慧絕師太,快裡面請,郡主正等著呢。”
“稟郡主,慧絕師太來了。”
“快快賜坐,幻竹上茶。”林梅捲起舌頭,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顯得格嬌弱。
慧絕師太果然沒有懷疑,施禮謝過,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郡主邀我前來,可有何事兒要談?”
林梅輕咳一聲,隔著床幔看不清她的長相,不過猜測她大概有五十多歲了,想來清修已久,輕言細語道:“師太應該知道,皇上對外宣稱本郡主入觀是為了跟九天玄女學習煉丹,可實則不是。有些事兒本不該告訴旁人,可慧絕師太是出家人,自然不會跟旁人一樣說出去。”
“郡主但說無妨,慧絕三緘其口,絕不外透。”慧絕師太一時好奇心起,再三保證道。
“本郡主與皇上至幼相識,從小一起在宮中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極好,可惜天意弄人。……嗚嗚嗚……”林梅說著說著,抽泣起來,邊哭邊道:“皇后一直視我為眼中釘,還處處誣陷我,這次也是一樣,皇上為了護我,不惜跟她翻臉。可她仗著榮國公府的勢力,一心想置我於死地!你也瞧見了,那趙嬤嬤便是她派來監視我的,想我常常大唐郡主,竟被一名刁婦欺負到頭上了,這讓我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
慧絕師太雖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可瞧著那姓趙的囂張跋扈的樣子,已經信了三分;再說皇后能跟郡主有什麼仇恨,非得下此死手,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男人,為了爭寵,這樣一想,又多信了二分。
語氣中不由得憐惜道:“郡主受苦,皇后孃家勢力再大,還能大得過皇家嗎?說不定皇上此刻已經後悔了,正派人接你回去呢,郡主稍安勿躁,好好在此地修養,韜光養晦才是。”
“師太說的是,可既然皇上都對外宣稱讓我學習煉丹術,我卻天天閒著什麼事也不做,萬一被人傳出去,有礙皇上的威嚴。”
“郡主究竟想怎樣?”慧絕師太疑惑道。
林梅半靠在軟枕上,側了側身子,說道:“想來咱們觀裡還是有人會煉丹吧,我想學習煉丹,以免落人口舍。”“晨風太覺得如何?”
慧絕師太不由得羞愧道:“不瞞郡主,本觀只有前任觀主會煉丹,貧道也只是略懂些皮毛,若要煉丹,還差得遠呢,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