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讓功勞的事情,在軍隊裡並不少見,屬於二代鍍金的一種潛規則。
咸陽距離西甌太遠了,數千裡的路程使得訊息傳達很不通暢,故而說什麼話的人都有。
不過他們只敢將心裡的牢騷發在韓信這邊,面對另一顆更加璀璨的星辰,卻沒人敢說什麼。
“武功侯趙佗,克定西甌,復我國仇,特賜食邑千戶,錢百萬,田千畝。”
“其子五大夫趙徹,蒙父之功。賜爵一級,為左庶長。”
相比之前趙佗消滅閩越後賜子爵五級,攻取南越後賜子爵四級的情況,這一次皇帝只給趙徹賜了一級爵位。
但這一級卻比前面的九級爵位還要重要。
左庶長是卿爵,從大夫成為卿,屬於是質的飛躍。
哪怕秦國軍功爵因為立功人數太多,導致現在有些貶值,但左庶長爵位依舊能在郡縣上任一高官,讓人仰視。
趙徹才八歲就有了這樣的爵位,已經超過了九成九的公卿二代,咸陽城裡怕是也只有某位死了老父的倫侯能比他強一些。
除去賜爵獎賞外,大喜中的始皇帝還要舉行一場家宴進行慶祝,以表達自己高興的心情。
當長公主嬴陰嫚帶著兒子和女兒坐上馬車,準備前往秦宮赴宴時,她再次對兒子和女兒進行了一番囑咐。
主要還是關於宮廷禮儀的事情,她們母子三人入宮的時間不多,也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才入宮拜見皇帝,所以嬴陰嫚有些怕兒女忘了禮節,鬧出什麼笑話來就不好了。
“放心吧母親。張先生說過禮者,所以正身也。我隨先生學過禮儀的,不會亂說亂做。”
聽到小趙徹的話,嬴陰嫚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那先生是荀卿的弟子,儒門重禮,這些倒是教的好。”
“是啊,先生懂好多東西的。不過先生總是說父親比他懂得還多,言父親是當世最博學的人。可是我不太記得父親說的話了,母親,父親真的很博學嗎?”
趙徹歪著腦袋看向嬴陰嫚。
趙佗出征的時候,他才五歲,一晃三年過去,許多記憶不太清楚了。
旁邊的趙芸更是疑惑的說著:“父親是什麼樣的?我都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樣子呢!”
“他呀,長得平平無奇,沒什麼好說的。”
嬴陰嫚將女兒摟在懷裡嘀咕了一句,又轉頭對趙徹道:“你父親知道的東西確實多,他說都是從公輸殘卷上學到的。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將公輸之法教你,也算是家傳學問了。”
“好呀好呀,先生也說過公輸殘卷是一卷奇書,上面無所不包,我一定要學!”
趙徹開心的拍掌。
嬴陰嫚聽到“無所不包”四個字,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刷的飛起一團紅雲。
她如果沒記錯,那公輸殘卷上,可還有些少兒不宜的知識。
想到這裡,嬴陰嫚眼睛有些潤起來,腦海裡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
思念,自心頭滋生。
武功侯府的馬車停在秦宮外,母子三人下車時,剛好碰到太子扶蘇帶著家人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