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領軍者是李由的緣故,使得秦人多了一絲包容,並不感到意外。
但戰敗之仇,終歸是要雪恥方能幹休,所以這一次任囂的大勝,更能激起秦人的情緒。
相比於韓信專注於任囂和秦軍的雄壯威武,趙佗的目光從任囂身後往後掃去。
陳平黑了,也滄桑了不少。
他坐在一匹戰馬上,跟著任囂接受著萬眾的歡呼,臉上充滿了興奮的笑容。
“陳平之前是官大夫,這一次起碼能到公大夫吧,或者皇帝一高興,直接給他升到公乘也有可能呢。”
趙佗笑起來,陳平這小子因為加入他趙氏一黨的時機較晚,又是個不上戰場殺敵的文職,爵位升級一直較慢。
偏偏他又是個功利性極強的性子,北伐結束後一心想著升爵,便趁著任囂出征的時刻請命跟隨。
趙佗知道陳平的心思,又想著他素來多智,有陳平跟隨輔助,任囂征伐西南想來能更加順利一些,便欣然同意。
如今果然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趙佗的目光自陳平身上再度往後移動。
在全副武裝的秦卒之間,是一群被驅趕著前行的戰俘。
他們之間有著細微的差別,有些人著裝打扮類似楚人,趙佗猜測可能是滇國的貴族。
除此外還有許多面板呈褐色的男子,他們或是赤裸著大半身軀,以氈布裹體,頭髮披散,有的是臉上刺著紋身,或是身上紋著野獸圖案,甚至還有人在鼻子上打環。
反正各式各樣,不與中原相同。
按照任囂之前發到咸陽來的戰報,這次被押送的俘虜裡,除了一部分滇國人外,還有其他邛都、哀牢、昆明等部族的人。
因為懾於秦軍兵威,這些部族不戰而降,直接將殺害過秦軍俘虜的戰犯綁起來送到任囂手中,以避免刀兵之禍。
不過他們長相都差不多,又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他們各自的國籍身份。
“這些西南夷長得可真黑啊。”
韓信在旁邊撇了撇嘴。
趙佗搖搖頭。
這算什麼黑啊,相比於他前世見過的其他人種,這些西南夷人根本算不得什麼。
不過咸陽的秦人們卻是看稀奇一般,一個個大呼小叫,發出各種不禮貌的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