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輕輕咳了一聲,回首對身側的僕從們吩咐。
“駕車回去,我要打牌。”
……
就在帝國的長公子在北方上郡沉迷於打牌的時候,整個咸陽再度動了起來。
因為武城侯王翦薨於頻陽,而使得皇帝暫時停下的步伐,再次開始了邁動。
經過各部門的商議,和皇帝的親自拍板後。
這一次東巡封禪的隊伍已經敲定,即將開始啟程。
在武裝力量上,共有郎衛軍三千人隨行保護,同時沿途郡縣也將徵召郡兵進行跟隨護衛,最大程度的保障皇帝和隨行百官公卿的出行安全。
在官員方面,右丞相隗狀、左丞相王綰都會一同隨行,將要負責封禪之事。
而同為三公的太尉王賁,則因為他父親王翦的突然離世,只能遺憾的留在咸陽,無法跟隨參與這場封禪大事。
至於御史大夫馮劫,也被留在帝都,他將要負責皇帝和左右丞相離去後的行政之事,同時保障咸陽的事態穩定,有此人在,則能保障京師無礙。
除此外,諸卿中負責祭祀禮樂的奉常,負責皇帝輿馬的太僕都以職權隨從,這是應有之事。
讓趙佗值得注意的是,廷尉李斯和治粟內史王戊也在隨行之列。
“李斯是法家領袖,又是皇帝寵臣,還是個書法大家,此番東巡的頌德刻石大概是要他來執筆,跟隨也是正常。”
“只有王戊這廝,他在賜爵的那場朝會上大拍皇帝馬屁,大概是入了皇帝的眼,這才特准跟隨,真是諂臣在朝啊。”
趙佗搖頭嘆息著。
至於他自己,因為爵位太高,暫時沒有適合的職務,故而一直空缺著,如今也以倫侯的身份被皇帝點名跟隨。
“又要離家了,等回來的時候,兒子恐怕都能滿地跑了。”
趙佗有些幽怨。
他的兒子趙徹差不多一歲,剛剛學會走路,正是好玩的年齡,他這個做父親的卻要在這個時候離去,不能陪伴兒子成長,自是有些遺憾。
更別說趙佗和嬴陰嫚剛剛夫妻相聚沒幾個月,正是如膠似漆,夜夜歡愉的日子,如今卻要告別溫香軟玉,跟著皇帝去東邊爬山看海,心裡哪會高興的起來。
“沒辦法,這是岳父啊。”
趙佗再度搖頭。
他只能在離去的前一夜,在自家屋中好好補償了公主一晚,又被叮囑了一堆要潔身自好的話語之後,這才在第二日和妻子相互告別,跟隨著皇帝的法駕離去。
秦始皇二十八年,二月末。
一支規模龐大的隊伍駛離了咸陽,在無數旗幟飄揚中,向著東邊齊地方向緩緩行去。